“今天可以出来吗?我有票子。”
我沉默了许久,看看窗外的天气,淫雨霏霏。
“还下着雨。”
“我来接你。”
“那好吧。”
“那我傍晚五点多的时候来。”
“好…对了,车子别开进小区,就在巷子口。”
“知道。”
挂线后,整个手僵僵的。
“小冬,是谁啊?”母亲看着一张报纸,头从报纸后探出来。
“哦,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母亲追问。
“普通朋友。”我轻声说。
母亲不响,手翻着报纸,发出稀索的声音,半晌后,才缓慢地开口:“小冬,交朋友要谨慎,有些人专门骗人的,你实心眼,别上当了。”
我一手晃荡着牛奶杯,从瓶口看进去,整个世界都是浑浊的,有些糜烂。
“恩,我知道”我闭上眼睛,又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声音说,“不会久了。”
傍晚,走出家门,才发现整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阴郁得多,雨有些下大的趋势,似一根根小银针洒落下来,树影婆娑,大片大片的黄绿色叶子左摇右晃,像唱着哀曲。
巷子口,那辆银灰色的车子,雨刷幽幽移动,我没打伞,一路小跑过去,发现几乎看不见车子上的脸,他的脸。
进了车,头上全是雨。
“怎么都不撑伞?”他拨落我我头上,肩膀上的雨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