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地看着他的脸,幸好,他浑身上下没受伤,悬在胸中的那块石头微微下坠。
“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急着问他。
“没事。”他淡淡地笑,“就是有人恶作剧。”
恶作剧?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狭小的店铺像是淌满了鲜血,随时会酿成悲剧。
“到底怎么了?”我焦急地问,声音提高了些。
他不语。
我起身,走到门口关上铁门,拉下窗帘,顿时隔离了喧嚣的看客。
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我看着奶白色的墙上斑驳交错的猩红,一片一片,像无数只魔鬼的眼睛融合在一起发出幽冥的光,齐臻臻地倾轧下来。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直视着他。
他只是机械式地擦着瓷砖上的红色,保持缄默,身边那只吊桶里的清水全被抹布侵染成粉红色,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告诉我。”我蹲下身去,摸着他的头。
他手一顿,抬起头来,满面疲惫,眼神还有些惶恐。
“冬哥,他们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
“他们?什么他们?”
“就是…”他突然局促地一笑,像是要安慰我一样,指指头上的疤,“就是划我这刀,把我扔进孤城河里的那帮人渣子。”
“什么?”我心一凉。
“其实前几天他们就来闹过来了,放些血淋淋的猫头,耗子在店门前,本来以为只是同行间的恐吓,后来才知道那帮人渣子回来了。”
“我们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