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来到一个破庙面前，说是庙，还不如说是一个破房子，只有三面墙，不过还能看到一座菩萨像，至于屋顶更像是风一chuī就能落下来，住在这样的地方，时刻都有被活埋的可能。

陈露从驴上下来，不敢相信还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富人家的猪圈可能都要比这里舒服，这个小庙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住在这儿跟住在露天地没区别。

供桌后的一个角落，是被屋顶遮住最多的地上，地上铺了一堆gān草，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人，躺在那一动不动。

之所以肯定她是女人，是因为那花白的乱发散落在gān草上，许多苍蝇围着她转，她也没有驱赶一二，难道她已经死了？

“嬷嬷。”

男孩儿快步跑进去，哭着赶走苍蝇，他不要这些该死的苍蝇，也来欺负他的嬷嬷。

“六子你回来了。”

听到他的哭喊声，那个苍老的妇人，缓缓睁开眼，陈露看到她的眼窝深陷，gān涩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让她联想起即将熄灭的油灯。

gān涩的声音，如同沙粒一般刺耳，她那gān裂的嘴唇，上面有无数的血口子，因她说话牵动，那些口子渗出血，那些被赶走的苍蝇又盘旋回来，有些朝她的脸上落去，她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去给她弄点水喝。”

穆飞看不下去了，现在他理解这个叫六子的少年，换做是他也会去抢，只为了能留住亲人。

眼睛酸涩的难受，不想让陈露看到他感性的一面，去驴背上拿下水袋，在庙外缓了缓情绪，才拿着水袋走回破庙。

“嬷嬷，我遇到好心人了，他们能救你，你要坚持下去，不能扔下六子。”

六子的哭喊声牵动穆飞的心，疾步跑过去，发现老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呼吸也微不可见。

他急忙扶起老太太，拿着水袋一点点的给她饮水，喝了水，老人仿佛又有了jīng神，睁开眼看着穆飞。

“谢谢。”

gān哑着嗓子十分吃力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