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月铮面无表情的想,果然还是看人的对吧。

他看着死活喂不进半点药的巫郁年,自己低头喝了一口,吻上了巫郁年的唇,慢慢渡了进去。

“唔…寂殒…别……”

这吻实在是苦,巫郁年拼命将月铮往外推,奈何这点力道半点用处也没有,反倒是像挣扎的情趣。

第一口,第二口……

这碗药喂完,足足过了一刻钟。

巫郁年唇色嫣红,闭着眼张嘴轻喘着,酒劲尽数发散,眼尾晕开红意。他手指软绵绵的勾着月铮的衣角。

月铮心中翻涌着恐怖的占有欲。

他低笑两声,剥开巫郁年的衣服,像是强行掰开柔软的壳,在里面的软肉上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零星斑驳的红梅,在巫郁年的颈后、背脊等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盛开。

巫郁年身形清瘦的厉害,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苍白的皮肤格外脆弱,此时受了刺激,脊背凸起的美人骨就绷起来,像是被人捏住翅膀的蝴蝶。

月铮越到后面越疯,力道越发失了分寸,直到巫郁年受了凉,低咳不止才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巫郁年趴在床上,衣衫半褪,裸露着后背。

“……”

月铮定定的看着。

他在巫郁年身上,画了幅雪中落梅图。

良久,他将巫郁年整理好,给他盖上了被子,沉沉吐出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第二日。

巫郁年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

身上还好好的穿着昨日的衣服,口中还残留着药味,想必是昨晚月铮照顾的他。

他推开门,隐约听见前厅有些许吵闹声。

巫郁年揉了揉额角,叫了侍从带他过去。

景观驿来了不少人,任野带了一队,程宿带了一队,将这原本宽敞豪气的前厅挤得满满当当。

月铮坐在前面,不咸不淡的喝了口茶,道:“说了,人在我这里,等醒了就让你们带走。”

“还有,”他淡金色的眼瞳一转,落在程宿身上,“国师府来人,本太子可以理解,但程将军带这么多人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太子在大昭犯了什么事,程将军来拿人了。”

程宿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殿下说的哪里的话,本将军出门娇贵了些,身后这些人都是家中的随从,要随身伺候着才行。”

“说什么拿不拿人的,本将军早就想来拜访一下殿下,殿下别多想。”

月铮不置可否,转头对任野道:“你家大人现在很好,只是还没醒。”

任野渐渐皱眉,若非情况特殊,大人是不会在旁人住处过夜的。

昨夜安全到国师府之后,大乖公子一直到现在都没醒,他回到大人下车的地方去看。发现那里竟死了一个刺客。顺着痕迹推测,大人应当是在景观驿中,但他们来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着大人的影子。

任野担心巫郁年手上,逐渐焦灼起来。

“别吵了,我在这儿。”

压低的闷咳声自门外响起。

巫郁年缓步踏进来,皱眉:“怎么回事。”

他合衣睡了一晚,外袍有些褶皱,面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任野见他没事,忙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巫郁年淡淡看了程宿一眼,对月铮道:“给殿下添麻烦了,昨晚……”

他顿了下,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怎么睡过去了。在第一次认识的卧房中睡了一晚,他难免有些别扭,于是低咳一声:“……昨晚劳烦殿下照顾。”

这微妙的停顿,落在程宿眼中就变了样子,他眯着眼盯着巫郁年的后颈,隐约看见零星一两点红色的痕迹。

巫郁年这边已经在告辞了:“殿下,我府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月铮含笑点头,眼眸温柔,“昨天闹的太晚,大人小心些,多休息。”

巫郁年应声,带着任野往回走,等出了景观驿上了马车,他才难得发愁的揉了揉额角,头疼的撩开帘子道:“任野,你莽撞了。”

“今日之事,不出半日,怕就会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

任野策马靠近了些,愧疚道:“属下知错,任凭大人责罚。”

“事已至此,也不必放在心上,”巫郁年垂眸,片刻后,“回府后,叫忍春查一下六皇子惯常送来的补品。”

语调平平淡淡的,任野却莫名打了个哆嗦,他道:“查什么?”

“查毒。”

巫郁年淡淡的放下车帘,眼睫在皮肤上落下阴影,苍白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任野却倏地抬头,悚然一惊。

他压下心里的惊疑,无形中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程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等到巫郁年下马车,他才三两步上前,握住巫郁年的手腕,目光凝沉:“跟我来。”

巫郁年眉头微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示意任野在原地等着,跟着程宿到了隐蔽的角落里。

他挣开程宿的手,冷声道:“程将军,注意分寸。”

巫郁年心中装着事,心情不虞,冷淡道:“有事请讲。”

程宿定定看着他,开口艰涩道:“……你…你是不是喜欢月铮太子。”

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离谱,明明这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一天不是么……但他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巫郁年顿了下,嘴边浮起一抹讥嘲,他笑道:“程将军,你在开玩笑么?”

程宿却轻轻上前一步,撩起他的头发,看向巫郁年的后颈,这次他看的格外清晰——

那上面印着的点点红梅,一点点向下延伸,不难看出下面更多。

程宿:“……真的没什么吗?”

巫郁年不适应的后退躲开,“就算是有什么,这也是我的私事,与程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程宿忽的笑了,眼眸中的温情尽数化成冷冽,“本将军只是想提醒国师一句,若是还想交易,就要抓紧了,边疆战事吃紧,乾国蠢蠢欲动。”

“国师大人上次只让本将军尝了口汤,便拿走了烈羽军的调兵符,这次,总不会再逃了吧。”

巫郁年抿唇,“自然不会。”

程宿步步紧逼:“那国师给个期限吧,何时来将军府。”

巫郁年掌心缓缓攥紧,“……十日之后。”

其实程宿在皇城也待不了多久了。

元国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和大昭结盟,吞掉乾国的青、乃、查三州。乾国想必已经收到了消息,在紧张的部署,边疆摩擦越发严重,周边的小国也想暗暗的分一杯羹。

大昭和元国的结盟书还没定下,变数太多,一旦定下,就是程宿离开的时候了。

“好,”程宿忍着心里的刺痛,转身离开,声音远远传来。

“希望国师大人不要食言,毕竟本将军活了二十几年,也就国师一人能入我的眼,世间权力富贵都是浮云,总想着在走之前,在国师大人身上,讨些乐趣。”

巫郁年一人站在原地许久,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

这种将自己当成货物交易的感觉……

他眸中闪过浓浓的自厌,对自己这幅半死的躯壳极其厌恶。

若这条命是他自己的,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

良久,他才慢慢进了府邸。

“寂殒醒了吗?”

任野小心回答:“还没,但一直叫着您的名字。”

巫郁年:“嗯,忍春去查了吗?”

任野:“属下已经叫她去了,”他忍不住道,“……是六皇子殿下?”

巫郁年淡淡一眼瞥过来,任野顿时不出声了,他侧身打开卧房的门,低声道:“大乖公子在您的房间,但不知为何一直都没醒。”

寂殒还在昏睡,俊美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似乎在竭力反抗什么,嘴里一直轻喃着‘主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