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3237 字 2022-09-04

李汐被他这语气吓了一跳,呆滞了小会儿,骤然反应过来,小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你当本公主是眼瞎吗?能瞧上你这么个东西吗!本公主还未担心你心怀不轨,你倒忙着拒绝,你们一个个的,你们……”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显然气得不行,指着季思瞪了一眼,随后又想起来身后还有个更不是东西的,又回过身指着祁然瞪了一眼,气恼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等人气冲冲跑了,季思这才一脸茫然的抬头,疑惑的问:“是你拒绝的她,却连累我也被骂,我怎的就不是个东西了?”

问了话却未听见人回答,季思有些不解的回身,就见祁然阴沉着一张脸盯着自个儿,他被瞧的浑身发怵,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祁然便跟着上前一步,勾唇一笑,阴沉沉道:“我年纪大?”

季思咽下唾沫,知晓这是来秋后算账的,一边退后一步寻个安全的地儿,一边赔着笑说:“我年纪大,我年纪大,你风华正茂正当壮年,我如今还比你大上两岁不止呢。”

祁然步步逼近,挑了挑眉继续列举,“我有孩子?”

“咱俩一块儿养的,那也是我孩子。”季思又往后退后了一步。

“呵,”祁然冷哼了一声,“你何时养过了,分明是我一人养的。”

“你这话说的,我好似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般。”季思咂了咂嘴不是很认同。

“抛妻?”祁然挑了挑眉。

听着这语气季思明白不把祁二少爷哄好,今日这事是没法翻篇了,连忙换了说辞,“我是妻,我是妻。”

“孩子谁生的。”祁然不依不饶。

闻言,季思颇有些哭笑不得,戳了戳人一胸膛没好气道:“我说,差不多行了,咱俩想生也生不出来啊。”

祁二少爷也跟着笑了笑,继续追问:“我脾气不好?”

这会儿季思已经退到了墙角,脊背正顶着屋檐下的柱子,退无可退的境界,他扬了扬下巴勾着唇道:“是不怎么好。”

随后便瞧见祁然脸色不大好看,季思笑意加深伸手环住人脖颈,凑上去在唇上盖了个戳儿,笑的眉眼弯弯格外惹眼,“没法子,谁让少爷我就喜欢你这臭脾气,甘之如饴。”

他语气满是戏谑和不正经,盯着人的目光有些轻浮,祁然脸色未变可耳尖却是肉眼的变红了起来,抿了抿唇压着嗓子道:“季思……”

“我知晓你又觉得我礼义廉,无耻了,”季思笑呵呵打断人的话,凑近人泛红的耳边语气带笑的说:“我还有更无耻的你可要瞧瞧,嗯?”

贴着耳边呼出的热气有些挠人,祁然深吸了口气才将那份躁动抑制下去,一把捂住人眼睛,将那带着钩子的眼神挡住,另一只手缓缓向下覆住那身后的部位,稍稍用了点力,五指便印进了软肉中,他冷声道:“我倒有些好奇了,有劳季侍郎展示一二。”

这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突然不正经起来,倒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季思被身后肆意的那只手弄得红了脸,在心中啐道祁子珩不要脸,面上嘴角一僵想到才有好转的腰,顿时怂了,扒下人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嘿嘿的笑着:“呀,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久,时候不早了,我还得把大理寺的账目拿回户部衙门核查,走了走了,莫送啊。”

话音落下急急忙忙往外跑,留下祁然没好气的笑了笑,低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落入耳中,像是把上好的古琴如泉水叮咚般落在心上,听得季思双腿一软更是走的慌张了。

直到人出了院落瞧不见身影了,祁然的笑意这才收了起来,仰头望着暗沉的天,神情却是难得的愉悦惬意。

天上的云层灰蒙蒙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被微风吹着飘动,当乌云一点点汇集起来,厚厚的云层便将天压低了许多,仿佛抬手便能碰到,轻轻用力便能划破云层刺穿天际。

承德帝的心一如这空中连日阴沉的天一般,半点瞧不见喜色,他那噩梦并未停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神色越发差了,性情更是变得喜怒无常,只有借着严奕的药方才能静下心了片刻,每日能睡上一两个时辰,可只要睡熟便会继续做噩梦,太医院的御医都拿之束手无策,下令斩了几人后依旧寻不到解决的法子。

夜夜被梦靥缠身,承德帝自是十分痛苦,用药无用之前被搁置的搭建问天台,上表苍天众神的念头再次浮现了起来,顿时不顾三公劝阻下令搭建问天台,为了在一月的时间内将问天台搭建起来,工部和户部动用了不人力,众人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哪处有了纰漏出了差错,可最终还是出了事。

出事那日是问天台搭建的第十日,这天阴沉沉的连着下了几日雨,风是刺骨春风,雨是毛毛雨,虽是不大,可城中的护城河都涨了不少,地形低洼处更是有了积水。

雨雾将黑漆的夜变得更加暗,能见度不高,抬眼望去竟是只能瞧见些微弱的光,倒是从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鸣,哒哒的马蹄声越发清晰,渐渐从雨雾中显现出来,马蹄从积水上踏过可以溅起大片的水花,泥水沾上了衣摆留下了痕迹,等马蹄走远四周的雨水又再次沿着石板沟壑汇聚到水洼中。

那马在季府门前停了下来,下人迎了上来,待瞧清那衣衫和发丝均被雨水打湿的人面容时,惊呼出了声:“杜大人!”

季思散值的晚又因为淋了些雨受了寒气,回府用了点吃食喝了碗祛寒的药便早早躺下了,下人来通传时他捂在被窝里出了一身的汗,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趿拉着鞋下床开门,一眼便瞧见了一身寒气脸色凝重站在门外的杜衡,他还未出声,杜衡先开了口:“出事了!”

闻声,季思心下一慌,一身的汗被夹杂着雨水的风打在脸上,身上未凉透的汗顿时变得刺骨起来。

同时祈府那儿也得到了消息,祁然闻讯来寻祁匡善时,还未踏进院中便瞧见了祁煦,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言一同走了进去,他们到时祁匡善正盯着窗外的雨夜,面上神情隐在暗处,让人瞧不出是个何意,直至脚步声停在身后才缓缓回身,淡然道:“都来了。”

祁煦和祁然面面相觑,先开了口,“听说问天台出事了?”

“嗯,”祁匡善知晓他们都听到消息也没瞒着,“亥时出的事儿,当时是工匠正是换班的时候,聚集了不少人,那台子突然塌了,压了不少人在底下,有的当场就没气儿了,脑袋直接给压碎了,还有的是还未来得及下来,高台轰塌时从高处摔下来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