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怀抱

难言之隐 李暮夕 3161 字 6个月前

二十怀抱

回到家里后,禾蓝帮他查看了一下,“有没有受伤?”

白潜对她摇头微笑,“没有,我很好。”

“真吗?你不要骗我。厉言什么脾气,我清楚了。”禾蓝把白潜按沙发里,拉过他胳膊仔细看了看。白潜看着她紧张表情,窃窃地笑。禾蓝发现了,一拍他头,“你笑什么,我是关心你。”

“我没笑啊。”白潜对她一歪头。

禾蓝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轻轻地一扭他胳膊,转身回了房间。其间,她接到过厉言一个电话。她还为他想打白潜事情耿耿于怀,怎么会理他,直接掐了电话关了机。

晚饭是白潜做,他不喜欢油烟,一般都做比较清淡菜。禾蓝出来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碗和筷子都放好了。

白潜身上围裙还没摘去,拿碗给他盛饭。

“我自己来吧。”禾蓝伸手去接,两人手指就碰到了一起。他指尖还有盛饭时残留热度,不似平时般沁凉冰冷,禾蓝马上收回手。白潜看了她一眼,把饭碗放到她面前。

气氛有些古怪。

禾蓝抽了筷子,低头扒饭,并不看他。门铃响了,白潜转身去开门。

夜已经深了,外面走廊里只亮着一盏昏黄暗灯,李曼姝提着个chanel亮片小拎包,一手撑开了门,“不请我进去。”

白潜握住了门把,冷淡地看着她,“我们很熟吗?”

“进去就熟了。”她一甩披肩长发,拨弄身上雪纺裙。

白潜正要说话,禾蓝声音从屋内传来,“怎么了,是谁?”

李曼姝对他挑挑眉,白潜冷着张脸,让她进去。李曼姝到客厅里见到禾蓝,对她点头,算是见过礼,“我姓李,是阿潜……老师。”

“李老师好,我是阿潜姐姐禾蓝。”禾蓝起来对她点头,“请问……”

“我是他外教课老师,教习他日语,想必姐姐没有见过我。”

“我姐和你差不多年纪,你却叫她姐?”白潜从旁边过来,“她看着比你年轻吧。”

“阿潜!怎么能这么对老师说话?”禾蓝呵斥了他一句,邀了李曼姝一起坐下吃饭。席间,和她随便说了几句。白潜一直闷头吃饭,当李曼姝不存,忽然,他身子一僵。

李曼姝借着和禾蓝说话空当,支着下巴对他笑,跨过间隙,脚脱了鞋,他裤裆上碾着。他生理上有了反应,李曼姝掩着嘴笑。禾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李曼姝无所谓地让她看着,驻定了白潜不敢禾蓝面前表露出来,脚下愈发用了点劲。

“我吃完了。”白潜放下碗筷,拾掇了一下桌上垃圾,进了厨房。

昨天窗帘还没漂洗完,禾蓝向李曼姝致了歉,一个人去了阳台。厨房里传来水声,李曼姝穿上拖鞋到了门口,白潜洗水槽前洗碗。

冷不防她从后面抱住他,踮起脚尖,他脖颈处重重吻了一下。

白潜差点摔了手里碗,一把推开她,反射性去看外面客厅。禾蓝不,阳台移门紧闭着,他微微松了口气,随之而来是对李曼姝怒火,“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女人,就这么喜欢倒贴吗?”

“如果是你,倒贴我也不介意啊。”

白潜挑高眉峰,冷冷一笑,“我嫌弃地紧。”

“你为什么嫌弃?”李曼姝讶异地笑,“男人一听我喜欢他们,一个个恨不得钻到我裙子里,跪到我脚下舔我脚丫。偏偏你例外吗?难道我不漂亮?”她逼近时候,就把他堵了厨房角落里。

“你也不丑,可我就是讨厌!何况——”他忽然笑了,懒懒地靠到水槽上,目光和嘴角都带着刻意恶意,“像你这样被人操过无数次黑木耳,我还嫌脏。”

白潜嘴毒起来,什么也能说得出,李曼姝无懈可击笑容终于被他打破了。她冷着张脸,“难不成,你喜欢是你姐姐?”

白潜也不否认,“她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比你干净,总之一切都比你好。不,你和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她不见得会喜欢你。”李曼姝道,“倘若她知道了你真实身份,恐怕只会厌恶你吧?她怎么说都是一个刑警,你却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儿子。这身份真是天差地别,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处。”

这出乎白潜意料,“你威胁我?”

“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李曼姝微笑,“只是提醒你,白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现不回去,难道还一辈子不回去?白家那么好条件供给你,你宁可这里做一个普通人?”

“我乐意,你管不着。”

“禾蓝有那么重要?”

“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她名字?”白潜神色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

李曼姝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眼睛,黑沉沉,像外面浓稠地化不开夜色。理智上来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惧怕一个十几岁少年,可是事实上,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她确实瑟缩了。

“你姐姐当真这么重要?”李曼姝低头去笑,掩饰着自己情绪,“那你就不该留这里。白家人迟早会找到你,到时候也躲不了。你能护着她一辈子吗?离开她才是保护她,还她一个清静。”

白潜没有回答,思绪忽然飞得很远。五年前那个夜晚,他第一次见到禾蓝,她就是那样纤秀温柔女子,像天边涤荡白云。那个时候,他对她就是存着几分好感。但是,那时答应和她离开,还是为了躲避白家人。

小时候,钟婉也有温柔娴静飞时候,也会对他笑,给他讲故事。那个时候,是白潜迷惘童年里朦胧温暖,随着年龄增长,记忆深处蛰伏起来。

一个名为“母亲”字眼,时光里慢慢消磨殆,变成了无抱怨和责骂。白启、钟婉,年轻时也是一对神仙眷侣。是什么改变了,美丽大方、风情万种母亲不再微笑犹,风度翩翩父亲也只剩下了寡言和阴沉。

大人之间事情他看不清楚,也不明白。

难道时间真是一个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