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中,程安眼睛死气沉沉,隐隐藏着几分怨气和嫉恨。程父像往常一样沉默着,将这件事交给程母处理。

程梵坐在谢崇砚旁边,在空气中无意触碰到程母的眼神,仅仅一瞬,对方那恨入骨髓的杀意一闪而过。

谢老看着程梵,目光在他和谢崇砚之间转换,询问:“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程梵犹豫片刻,转头看向谢崇砚,谢崇砚回答:“挺久了。”

程安当即蹙眉:“不可能,程梵一直在家养病——”

“闭嘴!”程母扯着程安的衣袖,低声呵斥:“没礼貌!”

程安不再说话,胸腔起伏,狠狠盯着门外。

谢崇砚依然神色平静,淡声解释:“挺久前的宴会,我第一次遇见程梵,随后聊了聊,觉得挺合适。”

谢老顿了顿:“你要真喜欢这孩子我不反对。”他看向程母:“你们也同意的话,不如我们订下吧。”

谢老的支持,令程安更为不安,他急匆匆拽了拽程母的手臂,眼神拼命示意。

程母温和笑着:“能与您成为亲家,是我们高攀。但,有些隐情您可能不太知道。”

谢老疑虑:“隐情?”

程母道:“小梵缠绵病榻两年,身体很差,又被我娇纵惯了,脾气也不好。我们不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到别人家生活,也不放心他能被别人悉心照顾,我担忧谢总以后会很累。小安21了,如果您愿意和我们成为亲家,可以考虑考虑小安。”

这段话看似处处为程梵和谢家着想,实际上每个字都充斥着对程梵性格和身体的诋毁。

像谢家这种名门望族,怎么会和一个任性的药罐子联姻?

程梵冷冷瞥了程母一眼,抬头时谢崇砚正看着他,仿佛对他重新审视一般。刹那间他有种莫名的失望,垂着眼睛,双手放在腿上,刻意离谢崇砚坐远一点。

片刻,他闷声道:“我没病。”

谢崇砚淡淡瞧他一眼,端量着程母。

谢老这边确实犹豫了,他问:“小梵得的是什么病?”

程母面露忧色:“算是疑难杂症,医生说彻底治疗好恐怕很难。”

见谢老犹豫,程安终于不再担心紧张,逐渐轻松下来,挑衅地盯着程梵。

不巧的是,这个眼神被谢崇砚捕捉。他低笑,程家这三人当真是各怀鬼胎。

“这些事我知道,我们谢家有国内外最好的私人医生,小梵的病交由我照顾吧。”

“这!”程母不再淡定,刚想继续阻拦,却被谢崇砚慵懒的声音制止,“如果不是程梵,我们两家不会联姻,明白么。感情是我们的事,希望父母不要过多干预。”

说完,他轻轻拨动镜梁,带着莫名的笑意:“urban合作案属于程家的部分还没有通过议程,要努力了。”

受到威胁程父彻底坐不住,urban合作案程家几乎压上所有筹码,如果无法通过谢氏议程,他们程家会元气大伤,严重些直接破产。

他的声音藏着几分慌张,“既然您和小梵情投意合,我们祝福。”

谢崇砚简单抬手:“合作愉快。”

这件事订下后,程母眉头紧皱,情绪几乎绷不住,和程安借口出去透气,共同离开休息室。程父自己一人尴尬,也起身说去卫生间。

休息室只剩下三人,谢老倪了谢崇砚一眼,“你还学会逼婚了?”

谢崇砚知道谢老必定看出程家父母的小心思,没多解释,只是慢条斯理剥开一颗沙糖桔,尝了一口。

谢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