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工作,是三天后的试镜。

程梵在陈家除了陪陈锦懿聊天外,便是翻阅剧本,准备比赛舞蹈。

短短一天,他与陈锦懿的关系亲近许多,但那声妈妈,却迟迟未叫出口。

晚上吃完饭,程梵又来到窗前,静悄悄的坐着。他依然赤着脚,下巴搭在膝盖上,望着外面出神。

谢崇砚不喜欢他赤脚,如果看见,一定会说他。

程梵用膝盖的布料蹭了蹭眼睛。

他有点想墨墨和砚砚了。

这时,窗外忽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他觉得熟悉,打开窗户望了很久。

可那辆轿车,再也没有出现过。

“应该是路过吧。”

他失落地靠着窗户框,不明白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一连两天,程梵都没有收到谢崇砚的任何信息,吃饭时有些闷闷不乐。

晚上,他依旧靠在窗边无所事事。

夜色浓郁,徬晚下雨的缘故,月亮消失了。

程梵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沾着雨水的绿植上。

一道车影飞驰而过,他恍惚间觉得这辆车每晚都会经过他家门口。

大概是哪位邻居下班回家。

陈锦懿的花圃中,种植了许多玫瑰,程梵今天下午采摘几颗,将花瓣一片一片揪下来,准备做玫瑰饼。

隐秘的绿植墙外,一辆黑色轿车连续停在这里三天。主驾驶的角度不偏不倚,正巧能看见二楼卧室窗前的身影。

谢崇砚指尖夹着烟,搭在车窗外,静静看着程梵。

他的视力不算太好,但却能看见程梵此刻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或许源自他对程梵的了解,或许也有默契加成,他能感知到,正在摘玫瑰的程梵,也在想他。

陈奕川那晚的话,他回去想了一夜。

对方说的话没错,他确实应该仔细斟酌,对程梵负责,对这段婚姻负责。

特定的条件让两人有了缘分,有在一起的机会,抛开外界因素,他是否已经做好准备,要与程梵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陈奕川说他回答得不坚定,他也承认他确实在思考。

可这几天的夜晚,他辗转难眠,心脏像是被生生挖去一块,疼得睡不着觉。

二十六年,他尝到了爱情的苦,这份甘苦折磨得他食不下咽,清瘦三斤。

他比想象中的更喜欢程梵。

就在刚刚,他把那个问题变成了肯定句,并将那份协议文件投入粉碎机,开车过来。

窗户内,程梵已经摘好玫瑰,将它们放进碗里。做好一切他又无所事事,漫无目的望着庭院。

谢崇砚看了他很久,直到他关上窗帘入睡,才驱车前往公司准备继续加班。

程梵的舞蹈比赛马上要开始,他准备抽出时间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