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呆住,过去捏了几把。

“没关系……没关系的……”苏越低着头道:“你能醒来已经很好了。”

洛峥笑:“这么难过做什么,一条手臂而已,正好抛弃打打杀杀的日子,以后咱们……”

苏越拿过洛峥手里的粥,chuī一chuī来喂他:“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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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可真凉啊,三月还在落雪,阖泽裹紧身上的狐裘,再向前一步,就是玉门关。

随行的宫女撩开帘子,“殿下,天冷,歇一歇饮一杯再走吧。”

宫女扶她下来,出关前的最后一处酒肆,从此要在异乡终老,谁能不留恋呢。

宫女给她捧来一晚烫酒,阖泽轻嘬一口,又想起天各一方的情郎来,她把手伸到裙下,轻轻摩挲唐晟赠她的暖玉。

若是那时没有贪玩,没有偷偷跟在哥哥后面跑去边疆,现在会是如何呢?像其它姐姐妹妹一样,嫁予一个不熟悉的贵族,在政治漩涡中沉浮一生,永远不曾经历爱情,不知幸福为何,永远高高在上。

数千里外,唐晟替父亲整理书案,忽觉心中一恸,一股深重的悲戚无力感突然涌上心尖,恍若什么东西永远消失了。

他疾步走出房间,奔跑着向北一路奔上一片山丘,极目远眺。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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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唐家人来了蕴城,倒再没人找他们的麻烦,再回想那时的杀手口口声声皇帝要他们的命,一切又变的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