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七仰躺在椅上,合起双目,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寞陈寞,当真人如其名,沉默沉默。

这个人带来安宁的气息,总是不禁让他想起那个人。

也许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几年或许不能忘,那么十年二十年,总会让一切过去的。

如今的七月少渊已经失去了和墨尘并肩而立的资格,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到今时今日,终于尝尽了这句话的无奈,与沉重。

第二天,陈寞果然又来了。他却不是空手而来,他带了一个大鱼桶,里头活蹦乱跳的都是新鲜的大鱼。

公子七失笑道:你一大清早去抓的?

陈寞把桶弄进厨房,笑道:小村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鱼最多。适才出门之时,隔壁老伯硬塞了几条给我,我一人也吃不完。

是么可他还听见衣服裤脚上的水还在不停往地上滴呢

公子七笑笑,也不拆穿,转身回去继续磨药。

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声响,公子七摇摇头,随他去捣鼓。

卓忘这时刚好采药回来了,闻到厨房里一股焦鱼味,急忙进去一看,却见陈寞正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往桌上摆。

陈先生,你这是

陈寞轻咳两声道:卓大夫,擅用你家的厨房,实在抱歉。

没事卓忘笑道,先生是客,倒叫客人来做菜,我才过意不去。这才细看那一盘烧鱼,没想到虽然焦了一点,里头的肉翻出来,竟然是已经去了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