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肯走了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男子望着那抹红影离去,淡笑摇首。理理衣衫,悠悠朝前走。

沉沉云霭蔽目,天空中似有浅浅的雪籽飘曳,仿佛幻化成漫天飞舞的精灵,散落一地冰清玉骨。

街上行人渐渐稀疏了,青石小道上也渐渐落了积雪。不远处忽响起哒哒的马蹄,踏过青石板,留下一串串雪的印迹。

马上坐着个挺拔修长的男子,一身银灰素衣,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用粗布紧包着,半点锋芒也不露。

男子眉峰若青山,透着淡淡的温和。一头墨黑的长发仅用一根木簪半束半披。

细雪落,飘零发间;缓鞍鞯,银袂微扬。

一人一骑擦身而过的瞬间,蓦然劲风呼啸,卷雪狂舞风中。

灰衣男子只手挡着风雪,下意识侧过脸,忽瞥见一抹挺逸的身影,伫立在飞扬的风雪之中。

那人一身玄黑的锦袍,罩在梨花白衫外,衣襟袖领绣着精致的银丝缀苏。

皓雪纷飞,飘飘扬扬撒落,散成满目银白,辉映青衿畔,素雪映怀。

玄衣男子不经意回首,银冠束起的长发,凌雪飞扬,微掩了半张脸,依稀可见少有的俊逸。

深邃的眸光相触,惊鸿一瞥的瞬间,似有无数光与影的碎片,透过消散的云霭的细缝,流逝在渐霰的雪中,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匆匆的一瞥,转瞬即逝。皓雪飘散而去,路还在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