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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稷二十多岁时,是正是考虑未来的年纪。

他没有财富,没有房子,但有一个恋人。

恋人懂事、活泼,会为他偶尔送的一朵玫瑰而咯咯直笑。

阚稷给不了他别的,只能把一腔温柔覆着真心尽数奉上,投身忙碌之中。

直到一日,他在转角的垃圾桶旁看见了自己刚送出的那朵新鲜的花,看见了路灯下

站着两个人。

他静静看着他们相拥亲吻,只觉胃里一阵翻腾。

就像那朵花,明明还没有枯萎,却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后来,阚稷拿着第一笔资金,铸造了第一座水晶棺,棺里躺着他那时最爱的人。

他头破血流,而恋人身上却没有伤痕,像是安静地睡着了。

这一次沉睡不会再次苏醒,只会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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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个令人舒缓的睡前故事。

然而在阚稷三言两语的平淡讲述间,却让骆时心里生出一些在听童话的温暖错觉。

阚稷的手还抬着他的下巴,骆时被迫睁眼,倦倦地望着对方:“我可能是有些嫉妒

了。”

骆时打了个不靠谱的比方:“若是他没死,而我还是这般爱上你,那你会杀了我吗?”

阚稷轻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反问道:“在你的假设中,我会爱上你吗?”

骆时顺势张嘴,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牙印,随后笃定:“爱,你会很爱我,比爱他

还爱我。”

阚稷任由他咬着自己,眼里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像极了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奶猫:

“那我会带你一起去死。”

骆时撑起手臂,忽然又露出原先常带的羞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