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我有点听不懂。”万惜呢喃。
“你还小。”宁恒嘴角扯出个笑。
其实不懂才是最快乐的,他希望万惜永远也不要懂这些。
“你才小,你最小。”万惜跟宁恒平时就爱斗嘴,此时下意识就反驳。
万惜原本以为宁恒会怼上自己两句,谁知她却听见地板上传来道短促的吸气声。
像是生气。
而且生的还是不好言说的气。
万惜当时还觉察不出什么,但几年后,两人发生关|系时,宁恒忽然咬住她耳朵,喘|息的暖热声音里憋着积聚多年的气。
“还敢说我‘小’吗?”
当时万惜被折腾得浑身散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深悔十六岁的自己天真愚蠢。
当然,十六岁的万惜还不清楚自己几年后会遭那一场罪。
十六岁的万惜躺在宁恒的床|上,继续看着墙上被窗外路灯映出的稀疏树枝黑影。
“宁恒,其实射箭就是我的理想。”
万惜的这句话在如水夜色中浮动。
宁恒没有回答。
万惜继续轻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成绩不好,在那个以成绩为准则的班上,我总感觉矮你们一大截,其实挺自卑的。可是那天,在体校里,我拿到反曲弓的那刻,感觉那弓就成了我的脊柱,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起来了。”
像是战士拿到了刀。
像是大鱼回到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