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都没想就弯腰抖落脚下的地上去了,这回不用抬头看,他都知道傅壬章的脸该黑如炭铁了。

果然,男人戏谑的声音很快传过来,“堂堂豫恩伯的吃相竟然如此难看,亏得还是名门世家,就这点能耐?”

朱珏一哽,恨不能上去咬掉他块肉,置气般的一摔筷子,“殿下若是不喜,gān脆允了我下山。”

那哪儿成,好不容易才逮着个好玩的,傅壬章也用筷子挑了挑瓷罐子里的杏仁豆腐,慢悠悠的答,“我没说不喜欢,本来这事也不应该让你自己做,不如,你跟我回府,我亲自伺候你更衣,我亲自喂你用膳,或者,我亲自给你沐浴,我一样都不让你自己做,如何?”

朱珏无比相信他说的这句话,上辈子就是如此宠溺他,才把他身上的血性逐渐驱逐,没了自己,全部都是他。

神情带着不可言说的失落,他说,“我有手,有脚,凭什么让你帮我?不必,我自己可以。”

傅壬章并没听出什么不同来,还是欣赏着美人的模样,心里合计着怎么才能把人给拐回家去。

如此面不和心不和的吃了顿午膳,那边来人说圣上召见傅壬章,所以放了朱珏回府,临了还自顾自的定下明日去他豫恩伯府做客,让他提前准备,朱珏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紧锁大门,要不,躲出去?反正,他不想再和傅壬章相处了,感觉能短命十年。

下了马车,朱珏边走边骂,不要脸,没脸没皮,色胚子,迎面过来个人他都没注意,直至那人出声,他才抬头看过去。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的快饿晕了。”

姜樊连多走几步都不愿意,就停在门里,一股怨气冲着他发过去。

朱珏停住步子,收敛了刚才的形态,奇怪的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姜樊差点bào跳如雷,勉qiáng压下怒火,只眼中还残余着红色,“朱珏,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朱珏回头莫名的看着柴伯,一副这人是谁啊,他怎么不认识的表情,柴伯也是头疼,姜樊此人性情不佳,常对着他们几个奴仆发火,可惜,主子喜欢,他们只能在背后忍着,这不,今个儿刚回来就要用膳,他们没提前准备,就已挨了一顿骂,等着上去了,又开始责怪朱珏怎么那么慢,还不赶快回来,实在,不知所谓。

“老奴瞧着,您的发带好像换了地方?是又流血了吗?要不要请大夫来一趟?”

傅壬章亲手给他系的,自然,朱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刚想摆手说不用,那头从墙上蹦下来个暗卫,手里托着个托盘,上头一个粉色的瓷瓶,“小伯爷,这是殿下允您的药膏,殿下吩咐,务必早中晚各涂一次,到时间我会来通知您,告辞。”

什么?还用的着通知?

“哎,你别走啊,我不用你通知,我能抹,哎…”

瞬间就没了人影,朱珏憋闷着一口气,攥了攥手里的瓷瓶,这个混账,跟什么主子学什么样,不听完人说话…

姜樊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忍着饥饿问他,“九皇子送你的?你又勾搭上九皇子了?”

朱珏又想骂人了,勾搭你老母。

柴伯先看不过去,挺身往前一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姜少爷此话委实诛心,您站着我豫恩伯府的地方,却在rǔ骂豫恩伯爷,这是你一个做客人该有的风度吗?”

哎呦,朱珏扶额,老管家这话真真的刻板,赶紧打断他,快步进厅堂,一屁股坐楠木的圈椅中,指着姜樊说道,“姜樊?是吧,我自认为跟你不熟,你不觉得这话太过了吗?我如何,也不该由你来评判。”

姜樊没动,下意识的回想今天见到的朱珏,确实有些不一样,他劝着朱珏去告御状,又怕牵连他自己,所以才在这几日躲了出去,不想,回来之后,似乎这人变了,变的,莫名有了豫恩伯的气势。

“难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应该问吗?”

越说越懵,朱珏已经把他所有的记忆都翻了出来,真没这个人的印象,杨镇他还记得,后来的状元,入翰林院,他当时听见还羡慕来着,没等惆怅万分呢,就被傅壬章掐着腰绑住手,撂汤泉里倾身而入,疼的他脑袋瞬间就没了旁人,全是温热的水流和男人健壮的躯体,打住,又想起来那个霸道的男人了,真是,魔性一般的存在。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正走到廊下的傅壬章停下,也侧耳听着,小十回去禀报,说豫恩伯府中还有个男人,他一听,摔落了茶盏,借回府换衣服的事由出了宫,然后直奔这儿来,莫不是,小红豆的野男人?

若是,本宫非扒了他肠子出来拧个劲再塞回去,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