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热中的陆靖言一直昏睡不醒,直到沈金也亲眼目睹了他噩梦时的状态,这才发现事情确实不简单。
陆靖言撑开眼皮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陆氏宅院中他熟悉的房间里。枕边自然没有昨夜的温存,胸口泛上一阵阵失落的冰冷,这让他犹觉得那是一场梦。
陆靖言正挂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淌至他的血液里。他的手是苍白的,劲瘦的,因而血管分明。
沈金见他清醒,扶着他坐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问:“最近睡不安稳?”
陆靖言眉心皱了皱。沈医生应该是发现了他睡眠时的异态。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
“你经常性做噩梦?”
“嗯。”
沈金试探地问他:“每晚梦境……都大同小异?”
“嗯。”
“介意描述一下吗?”
陆靖言眉头沉了下去。
沈金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严肃地说,“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偌大的房间空旷而寂静,只有挂钟的嘀嗒声。
陆靖言言简意赅地说道:“一场车祸。”
陆靖言尽可能地不去勾起任何情感和回忆,但是没有办法,提及它的时候,真实的场景侵略性地占据了他的大脑,像电影的一帧帧画面一样疯狂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