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将我往后扯了扯,自己站到前方,依旧是外人面前的斯文模样,好像永远不会动肝火。

“那就交派出所处理纠纷吧。要真如你所说,这种蛇的药材价值很高,那同样也说明了,它的毒性很强。国家对蛇厂的监管力度和设施都是有规定的,听说你那儿三番五次发生逃跑事件,想来条件应该也不怎么样,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就在魏光阴阻止我动手的微末一秒,我看见萧何紧绷的眼角眉梢猛地放松。蛇厂老板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不吃这套:“哪里跑来乳臭未干的小子,盐没吃过多少,竟和大爷讲起道理!”

魏光阴眸光一重,看上去依旧不疾不徐,只语气成冰。

“不是讲道理,是威胁。”

蛇老板一愣,被他的气场镇住,好半晌才跟吃了多大亏似的,愤愤离开。

见他远走,魏光阴露出的锋芒才渐渐掩去。再回头,已是温和从容,令萧何与刘大壮亦看得痴痴,忘了手上还拎着一条死蛇。

晚上,我们集体在萧家吃的饭。两个素菜一个蛋汤,却诡异地香气四溢。回城的路上,星子漫天。刘大壮将我送到路口,魏光阴步行送我进去。

临下车时,他偷偷摸摸递了个眼色过来,意在要我把握机会,但我俩月光漫步没多久,魏光阴先开了话题:“今天没让你动手教训蛇厂老板,很失望吧?”

我错愕一秒:“并没有,是我性格太莽撞了。”

“他的话的确很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是对的。”

男孩停下脚步,侧身与我面对面,表情隐约是急欲解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