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全乱套了,头发凌乱,袖子堆在手肘之上,露出的小臂上淤青了一大片,脸上还带着一道四公分左右的伤口,创面不深,但已经结了血痂。他看了看勇利,话筒里披集还在发问:“喂喂,喂喂?勇利?你在哪啊?我现在就去管承吉借车……”勇利的身体像是忽然苏醒过来一般打了个激灵。

“给我……”他嘟囔着,试着去抢电话听筒,但维克托比他高,身体也更强壮,他伸出一只手抵在勇利胸口上,似乎毫不费力就将他推开了一臂的距离。勇利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听筒凑到了嘴边,并且转眼间露出了一个模式化的微笑。

“下午好,朱拉暖先生。”他说道,“我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披集沉默了一下。“勇利呢?”他勇敢的问道,“你把他怎么了?我要跟他通话。”

“他现在不会跟你通话。”维克托回答道,“我只想提醒你,我和且雷斯蒂诺教授一直保持着非常愉快的合作关系,如果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我不能保证后果。日安,祝你有个好心情。”

他说完,砰的一声将话筒扣回了架子上。

他转向了勇利,面色阴沉。

“你怎么想的?”他咬着牙问道,“勇利?”

“我……”勇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晌,他突然回过神来。“你没有权利那么做!”他低吼起来,“你没有权利——扣我的电话!”

“如果你仔细回忆一下,”维克托说,“会发现我没有权利做的事多了去了,然而你现在在这儿,那就足够了。”

他看起来——可能只是勇利的个人看法——好像有点着魔了,这不太正常,因为维克托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崩溃了,被悲伤和歉疚淹没了的时候,他也是竭尽所能的维持着风度的。而此刻他不仅外表看上去狼狈不堪,而且神情也是非常的混乱,就像是像要从一大堆毛线里找出一个线头,勇利发现想要理解此刻的维克托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深吸口气——试着压抑怒火和挫败感——转向了其他的话题。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嘟囔道,伸出手想抓起维克托的胳膊检查,被盛怒中的维克托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