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勇利……”他勉强笑了一下,“这看起来就好像你要……”

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将要说的是什么——当两个成年人忽然靠的如此近、近得连呼吸都变得刺耳、心跳都如同擂鼓时,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什么,即使毫无理由,没有前因也没有人在考虑后果。

好像你要,吻我,一样。

勇利眨了眨眼睛,他的胳膊肘杵在餐桌上,维克托的地图发出被挤压变形的不满的声响,在他脑海中,有个很遥远的声音在提示他他现在看上去非常可笑——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餐桌上,屁股朝天撅着,这是一个任何八岁以上的人做起来都非常不恰当的动作,但是谁在乎呢?他已经不在意维克托原本想说什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他只想吻他,然后醉倒在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上。

维克托像是被他吓住了,他连眨眼都忘了,只是盯着勇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勇利实在无法再向前哪怕一丁点了,直到他们之间只要维克托一个倾身,两张嘴唇就会贴到一起的地步,勇利的理智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它指示他后退,但身体却反应得非常迟钝,来不及组织自己,他已经开口,用一种怕惊扰了某种动物的浅眠般的声音轻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维克托脸上一片空白,几乎可以确定他的脑子只会比表情更空,他呆滞的说:“我说……”

“嗯,说什么?”

“说……”

“嘿!”一个活泼的女声打断了着尴尬的对视,如同警钟一样敲醒了勇利,他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屁股硌得生疼——他发现那两个他们进门时在打台球的女生正一左一右的站在桌子两旁,走近了一看,她们看上去更漂亮了,其中黑发深色皮肤那个正在试图打招呼,涂了桃红色指甲油的手搭在桌上,不安的画着圈,她看上去有些……紧张?当她发现勇利正在仔细看她时,她吓了一跳,慌忙转开了目光,紧紧地盯住了维克托,“嘿……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不过我们刚才听到你们说要去斯图尔特镇,我是说……”她偷看了一眼勇利,又马上移开了目光,“我们也准备去那儿。”比起她时不时的看一眼勇利来说,她的朋友则从一开始就把目光紧紧地粘在了维克托身上,“她是玛丽简,我叫萨拉。”

“嘿萨拉,”维克托说,本日第三次冲勇利颇有含义的眨了眨左眼,“这是勇利,我的同事。我们正在……执行一件出差任务。”他朝勇利扬了扬眉毛,“我们有什么能效劳的?”

玛丽简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金发,发出了一声痴傻般的笑容,她一眼都没看勇利,只顾盯着维克托瞧,她的朋友像是为她感到羞愧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萨拉说道,又偷偷看了勇利一眼,“只是想来打个招呼——游客对游客那种,你知道,然后,呃……我哥哥在斯图尔特镇工作,明晚有个派对……”

“你们必须得来,”玛丽简说,她冲维克托咯咯笑个不停,“这是个超棒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