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我说吗,我一进去就被缠上了,压根没摸着电脑的边儿……”维克托抱怨着抚平了自己翘起的一缕头发,他的头发现在朝四面八方翘起着,勇利觉得很难去想象在那间档案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香艳的故事,才能把他变成这个样子,“但我另有办法,我打算亲自去问在学校任职的教员——显然他们都会在这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宣传单来,看上去像是匆忙之间塞进口袋里的,揉成了一团。勇利接了过来,发现是一家夜店的正式营业派对。

“等一下。”他说道,“我知道这家店……”他抬起头,不禁疑心自己又一次掉进了某种圈套,但他对上了维克托无辜的微笑。

“看起来你和我最终还是要一起去泡吧了。”维克托得意地宣布道。

几个小时之后,勇利和维克托一起坐在“港湾”旅馆的双人套房里,除了行李之外还拎了五个购物袋,里面装着他们从商场买的各类行头:衬衫、裤子、皮鞋、发型喷雾和清淡的古龙水,如果不是勇利头也不回的拉着他往前走,维克托还差点买了一件两万块的薄外套——全是用来打扮勇利的,这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如果你觉得我穿的那么有问题,”他说,“干嘛不多给我带两件?”

“我不是觉得你身上穿的有问题,亲爱的。”维克托怜爱的说,“我是觉得你整个衣橱都有问题。”

“你听起来就像披集。”勇利嘟囔,“可我觉得运动衫挺好的。”

对此维克托只是不愉快的撅了撅嘴,勇利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对披集那么大的敌意,以至于连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都那么不开心。但他很快就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两个小时。”他指了指那些纸袋,“现在,去洗澡,然后把它们换上。”

尽管勇利嘴里发出不情愿的“呃呵——”得声音,但他还是服从维克托的命令,去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在车里坐了两天,还在有脚丫子味儿的汽车旅馆住了一夜,他感觉自己脏的好像下水沟。

十分钟之后,他湿漉漉的从浴室走出来,一开门就正对上了维克托举着大毛巾的笑脸。“等——”他话都没说完,就被维克托迎头用毛巾裹住了脑袋,像个被绑架的人质一样推到了椅子上坐下,维克托开始给他擦干头发——动作轻柔的就像一大团棉花糖在跟他行贴面礼,这让勇利觉得非常煎熬,维克托站在他身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湿乎乎的头顶,他的视线可以在勇利身上的任何一处任意游走,这认知让他哆嗦个不停,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冷吗?”维克托纳闷的声音传来,勇利哆嗦的更厉害了,冷是一部分的原因,但不是全部——把后脖子这种脆弱的部位完全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任由他摆弄自己,这种失控感让他肾上腺素水平高到了史无前例的水平,他不得不紧紧的攥着拳头,才按耐自己坐好,让维克托像摆弄玩具一样的摆弄他。就在这时,维克托忽然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这让勇利如同触电一样,豁得站了起来,对上了镜子里维克托错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