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晚上九点,开始下一场瓢泼大雨,路面的能见度不足五米,于是他们决定在离得最近的汽车旅馆过夜。下车的时候维克托让勇利把行李袋抱在怀里,他自己则把那件忠实的麋皮外套擎在头顶替两人挡雨,雨下的很大,最后的五米勇利感觉自己几乎是被维克托按在怀里走过的,高大的男人按着他的后脑勺,他的鼻子顶在了维克托的锁骨上,撞的发酸,维克托身上好闻的味道直往他脑袋里钻。等他们来到旅馆柜台前,就着灯光他发现维克托整个人都湿透了,连头发丝都滴着水,他注意到勇利的目光,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睫毛上的水珠落了下来。

“好冷哦。”他笑着说,“冷不冷?”他用冰凉的手指擦了擦勇利脸上的雨水。勇利打了个寒战,他歉意的笑了笑,想要收走手,但勇利抓住了它。他握着维克托的手,试着想让它们热乎起来,而没有注意到维克托的神情变了。当他再次抬起头,注意到维克托颜色变深的眼睛时,他愣了一愣。

“怎么了?”他问道,脑子里还因为大雨而乱糟糟的。维克托摇了摇头,抽走了自己的手。这让勇利停在半空中的双手忽然显得有点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轻咳了一声。就在这时,旅馆的老板从小门里走了出来。

“晚上好。”他和善的说,口音很重,“大雨真要命,啊?”维克托笑了笑。

“一间标准房,谢谢。”

“一间双人房?”

“一间标准房。”维克托强调。

“你确定不是一间双人房?”店主问道,眼睛不断的在勇利和维克托身上来回打转,维克托看起来有点尴尬。

“标准房不也是双人房吗?”勇利在一旁插嘴,寒意开始顺着他的每个骨缝往里钻,维克托是他周边唯一的热源,他忍不住靠近了些,两人的肩膀挨到了一起。维克托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搓了搓他的后背。他低声说道:“勇利,双人房是……双人床。”

“……哦!”勇利叫了一声,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抱着行李,躲到一边去了。维克托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回了柜台。

“所以……”老板说道,“一间双人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