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历史之间已经亲密到内裤里面了,亲爱的克里斯,”维克托回答道,“至少开个房吧。”

克里斯咧开嘴笑了。“别这么假正经嘛,”他说道,“少一些遮盖、多一些坦诚,这有什么不好呢?话说这该死的酒保到底哪儿去了,彼得,喂彼得!”他把老旧的吧台拍的砰砰作响,假壁炉旁的一个烂醉的胖男人举起手冲他挥了挥,“好吧,”他无所谓地说,将上半身探到吧台后方摸索起来,“看来咱们得自力更生了。”他开始熟稔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搜索吧台,“你还没告诉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维克托板着脸说,“简单点的版本就是我们开车路过。”勇利忍不住笑了一声,克里斯趴着吧台上,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至少在学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他抱怨道,“所以你们俩是从学校开车过来的,从学校?”

“没错,”维克托说,“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特别惊讶?”

“你们俩胆子真大,”克里斯说,“你难道不知道这条公路上有杀人犯在流窜?”

“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一路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维克托回答道,“还有这个问题‘你是杀人犯吗?’”

克里斯拍掌大笑,“你别说,”他说道,“斯拉夫裔、高大、青年男子……你还真可疑。不过我相信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他说道,“刚才的晚间新闻里说,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斯图尔特,当地警察差一点就逮住他了,还带着一个同伙。”

“……”勇利扯了扯维克托的衣摆,维克托目光保持着平直,朝勇利的方向弯了弯腰。“他说的是我们吗?”勇利说,声音很小。

“我猜是的。”维克托回答道,嘴唇几乎没有移动,克里斯什么都没有察觉,还在认真地翻找着,嘴里哼着歌。

勇利想起了那位放他们过路的警察——他是个好人,如果就因为自己和维克托想省点麻烦就让他变成了那个“放走通缉犯”的人,那将是非常不公平的。维克托察觉到他沉默里的情绪,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总是这样,”他轻声说道,“你没有一秒会不为别人考虑,是不是?”

勇利有点紧张,“不是的啊,”他赶紧说,似乎在为自己辩解,维克托说得就好像他做了什么特别的事一样,但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的想法吗?“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