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是朋友,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这不是他前几天亲口说的吗?

“我……”勇利结结巴巴地说,“维、维克托和我……他是……他是我的老师。”他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杨和JJ的神情都很兴奋,就好像闻到了猎物的猎犬。

“听到没?”杨说道,“老师,不是兄弟,也不是可以谈心的叔叔什么的——老师可不是那种能留在工作场所的'家属'啊。”

“实际上我觉得老师算不上'家属'。”克里斯补充了一句,他也加入了这场针对维克托的战局,从他们三人的表情来看,他们只是在故意打趣刁难维克托罢了,但他们并不知道……不知道全部隐情……

维克托注视着勇利,眉间微微地簇起一个小小的褶皱,显然,他也不觉得这个玩笑很有趣。他似乎在等待勇利说点什么,但是能说什么呢?

“可是……”勇利感觉热度爬上了脸颊,“可是我想让维克托留下……我……他对我很重要……是什么身份真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杨说,“举例来说,我有个死敌叫做琼,她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没她的刺激我成不了现在的我,可我能让她来看我排练吗,当然不能!”

JJ张大了鼻孔,他大叫起来,表情变得很气愤:“琼是我妹妹!”他说道,“她才十二岁!”

“十二岁也没妨碍她水洗我的香奈儿手袋,”杨冷冷地说,“和我的古驰靴子一起。”

看到勇利和健次郎露出懵懂的神情,克里斯好心地解释道:“这就好像她往限量版的篮球鞋上画了手工花纹。”勇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他只有一双非常普通的耐克跑鞋,而且只有在去健身房的时候才穿得上,他还是没能理解杨的愤怒。这时维克托在一旁冷不丁说道:“就好像用你的任天堂游戏机当烧烤架、拿游戏碟做盘子。”勇利的心怦怦直跳——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就够让一个游戏爱好者窒息了。他马上就对杨感同身受。

“那太糟了。”他说道,杨灿烂地、耀武扬威地朝JJ笑了一下,正当勇利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的时候,她的枪口冷不丁又倒向了勇利。

“所以维克托到底是你什么人?”她问道,“答不出就只能请他回避了。”

勇利的脸涨成了西红柿的颜色,热气从他耳朵里飘了出来。“他……他……这……”这个问题真是太令人绝望了,而维克托的注视也没有让事情变得好办——该怎么说呢?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让维克托留下呢?而且,即使他那么说了,就能掩盖他们真正的关系吗?

他和维克托之间的关系,从那天被他否定之后,就进入了一种连当事人也无法界定的范畴。如果说勇利有过后悔,那只是因为自己说的方式不够和缓,伤了维克托的感情,但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觉得他说错了,当然也不希望纠正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