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禹大笑:“这就是凡人的局限了,再怎么活,也不过数十年的寿数,哪能窥得轮回奥妙?”
他扑棱着翅膀,侃侃而谈:
“当真是说来话长啊说来话长,且容我细细道来。要说那个时候,还不曾有这劳什子的云归,啧啧,你也不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不点,生得玉雪端秀,却假正经地很,待谁都没个好颜色……”
“你说的是多久以前的事?”木谣打断他,“没有云归,岂不是仙元时期……”
“正是三百年前的仙元元年!那时百家仙门尚未成形,那天你领着一堆人闹哄哄地上山,浑身上下就背着一把破剑,脾气硬邦邦的像个臭石头,我不过吃了你的一块点心,便一剑劈了过来,吓死个鸟儿喔……”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音还没落地,一道苍老的咳嗽声忽然响起:
“易禹!早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言多必失。你一抹傻鸟的魂魄晓得什么,”
那声音不急不缓的,好似是从鸟儿停栖的树身里传出,“小女娃,他成天嘴上没个把门,胡说八道惯了,莫要信他,就他那碗口大点的脑子,能记得明白多少事?”
易禹不服:“我说的不都是实话么?”
空吟:“多少真多少假,恐怕只你自己清楚。”
易禹扭头伸舌舔了舔翅膀,却是没有接话了。
空吟便问木谣道:“小姑娘,你方在这池子里泡了许久,可觉身子舒朗了些?”
木谣听着这声音温和,又隐隐耳熟,像极了某个多年未见的长者,不免心生亲近,点头道:
“是清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