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自那以后,我便没再见到凌姑娘……直到在后山捡着她的东西。那天回去以后,我和师傅大吵一架,当时在气头上,便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直到现在,我们俩的关系都还僵着。”

“师傅怕此事传出去,坏了凌云宫的名声,不让我报官。”洛子逸提起折扇在掌心敲打“可我不能让凌姑娘走得不明不白,只得请来江大哥。”

画眉道:“难为你了。不过,看这架势,恐怕江神捕也帮不了你。”

“不,我了解江大哥。”洛子逸说“他绝不会放任不管,若我师傅逼得凶了,指不定能惊动万镜司总捕头。”

万镜司背靠朝廷,若是朝廷的人出面调查此事,洛忘川绝不敢阻拦。

牧白在后头听着,心说这师徒俩撞到一块,也不知是谁坑谁。

他推着苏墨的轮椅下山,路上听他止不住地咳,似乎比以往装出来的还要严重些。

牧白不动声色瞥他一眼,见苏墨神色恹恹,乌发凌乱。许是黑衣襟口过于宽了,衬得锁骨极纤细,肩颈线条修长,却像纸糊一般苍白。

穿这么少,不着凉才有鬼。

牧白把视线从他襟口收回来,摸了摸脖子上的领巾。

若摘下来给苏墨戴,他倒是暖和了,自己的喉结可就藏不住了。

苏墨偏过头,见牧白揪着领巾若有所思,轻声问:“怎么了?”

牧白回过神,随口说:“我这领巾款式旧了,在想要不要换条新的。”

洛子逸听见,插话道:“我们这儿的街市,卖什么的都有,等到了那儿,小白姑娘可以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

马车停在山脚下,牧白把苏墨的轮椅抬上去,钻进车里,放下了车帘。

山路崎岖,行至颠簸处,苏墨咳得愈发厉害,瘦削的手紧紧攀着车沿,牧白都怕他一不小心散架了。

好在没多久便驶进凌云渡的街市,街市有行人,马车慢下来,路也平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