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味儿找到院墙前一块巨大的砧板,上头血迹斑斑,似乎是屠宰家禽用的。

忽然,牧白听见极细微的声响,似是从砧板下方传来。

他耳廓一动,集中听力,听清了那仿佛回荡于地窖中的呼吸声。

移开砧板,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大洞。光投下去,只照亮一块小小的圆形区域,旁的地方黑峻峻一片,看不清晰。

他去屋中拿来灯盏,抽出天雨流芳剑,沿搭在洞口的绳梯爬下去。

地洞面积不大,灯盏的光投向四周,尽头昏暗中,能看清十余个人被双手吊起拴在墙上,深色的血浸透衣裳,还在“啪嗒、啪嗒”地向下滴落。

牧白皱起眉,走向其中最小的那个丫头。

小丫头气息微弱,牧白替她把过脉,又掀起裤管、袖管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上布满细密的伤口,有些已结了痂,还有些像是昨日才划开,血流从其中缓缓淌出。

她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牧白皱着眉,用剑斩开吊着小丫头的铁链,忽听角落中有一缕虚弱的声音传来:“你……是来救我们的?”

他循声望去,见地洞另一侧有个男子睁着眼睛,正盯住自己。

那人同样被镣铐和铁链吊起,满身血痕,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

牧白把小丫头轻轻靠墙放好,走到他面前,应了声“是”,举起剑打算斩开铁链。

男人忙道:“且慢!”

剑锋停在铁链上方,牧白诧异地问:“怎么了?”

男人松口气,轻声说:“若没有这铁链缚着,我……”

他瞥了眼角落中昏迷的道姑,垂下眼帘:“多谢少侠出手相救,但我体内仍有余毒,那老伯说,还要再吊上两三天。”

牧白眨了眨眼:“住在上面矮房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