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大男人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让你娘子一人养家。”舒云宜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你娘子指甲盖发黑,手指关节粗黑僵硬,皆是生前几近劳累最后肝胆俱裂,活活累死之征兆。”

“你以为死人不会说话,却不知道只有死人才会说真话。”

舒云宜掷地有声,漆黑的眼珠落在那具尸体上,似喜似悲。

陈三早已没了主意,趴在地上只是嘟囔着不管他的事。

“虽说陈三贪财,卖了参须,可若是没有你一意孤行剖开她的肚子,想必也不需要这样贵重的东西。”

“她的死因至今没有一个源头啊,陈三卖了参须到底是起因还是过程不得而知。”

“不可否认,剖腹取子确实是骇人之法。”

魏莱开口,慢条斯理地问着,矛头依旧直指舒云宜。

王召捏着惊堂木犹豫着。

柴公半垂着眸,一言不发。

舒云宜眉宇平直,看不出一丝笑意。

她不笑时,紧绷的眉目显得显得冰冷而艳丽,年轻鲜活但炙热不屈的灵魂在眸中跳跃。

“将军觉得是剖腹取子不可取,可妇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情,情况瞬息万变,生死难测。”

“为医是为了替人求生。”

“那妇人本就难产,胎儿迟迟不肯下来,我若是当时不如此,当夜便是一尸两命。”

“可事实上,我成功了,我走之前母女均安,我甚至留下她之后调养身子的药材。”

“我唯一未做的,就是当时未带她离开。”

柴公看着堂下强忍激动的少女,黑如鸦羽的睫羽微微颤抖,可神情却是极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