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娜却道:“你别管这么多,记得挑个人多的时间送过去,大张旗鼓的!一定要反复说明我是要回伦敦了!要回去过好日子去了!可怜她……不对!和她关系不错,看她平时又那么喜欢我这些东西,所以我走前才把这些东西都送给她的!”

说着阿西娜还不放心的看着凯瑟琳反复教着这套说辞,语气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轻了不起效果重了说不定人家直接打包给自己扔回来了。

小女仆凯瑟琳也还算机灵,两三句话一点拨便明白了这是故意要去让最爱面子的阿佳妮吃个哑巴亏。

“小姐您放心吧!”凯瑟琳一边托着箱子出了门一边还不忘叮嘱道:“您就安心在家里等吧!我送完这些箱子立刻回来。”

阿西娜头也不回的在阳台上画着自己在巴黎最后的一幅画,嘴上还不忘叮嘱道:“路上小心啊!找个车夫帮你凯瑟琳!”

“知道了小姐!”

阿西娜拿着黑色的颜料,看着纸上那张已然画了个模子的底稿。纯白的圣堂之上是那个穿着罗马领的神父,如今脸上虽是空白一片还未着笔可她要画的是谁,心里其实再明白不过了。

那神父轮廓的男人双手合十跪于圣殿之上,周侧的玻璃彩窗将那单一的太阳光转化为绚丽的光芒,为这只有黑与白的神圣之地平添了几分人间的色彩。

“这天赋真是不得了,一出手就是大师级别的!”辛韫看着自己笔下的画不禁连连叹息。

自己上辈子也是个学画画的,只可惜十几年的学习也不曾有这样的造诣,如今看来艺术这种东西学习总是次要的,真正的名家大多起于别人拍马也追不上的天赋罢了。

巴黎的春风和煦而又温暖,但阳台上的风大……总是将她那头已然扎成马尾的巧克力棕色的微卷长发吹拂的凌乱,她只放下手中画笔不耐烦的拨开颧骨上的细发,却无意将手上靛蓝的颜料抹在了白皙的苹果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