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和尚又问,“且问小施主,得了物件那日,可曾因那物件受伤见血?”

裴婠顿时一脸受惊似的道,“大师如何得知?”

癞头和尚又道一声“阿弥陀佛”,叹道,“这便是血光之灾的征兆了,贫僧言尽于此,小施主若信便从此远离此人,可避劫祸,小施主若不信而应了劫,便是天意难违了。”

癞头和尚又行一礼,再不留恋的朝外走去,裴老夫人和元氏都惊呆了,一时也没有人出声相留,而宋嘉彦僵着身子坐在原处,冷汗盈额。

宋嘉彦想不通这和尚怎敢不按约定行事,他下意识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若现在出去质问那和尚,就太容易暴露此前的勾当了。

厅内众人都私语议论起来,裴老夫人这才回神苦笑道,“让大家见笑了,扰了大家的兴致,伯庸,你替我敬大家两杯——”

宋伯庸忙起身,有他敬酒,宴席上又恢复了适才的觥筹交错。

可人人心底都在疑惑和长乐候府大小姐命里相克的表兄是谁。

大家一边推杯换盏一边去看宋家两位公子,又暗数京城之中和长乐候府有表亲的还有哪家,这看似寻常的宴席,顿时暗涌莫测起来。

这时,永宁侯府的老夫人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一时间,她那桌子上的人都看向了宋嘉彦。

此前宋嘉彦故意提起送玉坠之事,当时还有几位老夫人在厅内未走,因此,他送裴婠玉坠的事并不算什么秘密。

如果那癞头和尚若前世那般指玉牵媒,如今整个筵席上的王公贵族,都要知道裴婠和他宋嘉彦乃是天命良缘,他不必做什么,第二日京中世家贵族便会盛传这段奇事佳话,届时大家都知道他才是裴婠的命定良人,又有谁会向裴婠求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