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里有两分不平静，一分对生命的惋惜，却再无感觉了。活到她这个年纪，人生总是大起大落，得到很多，失去也很多。

早已知悉命运无常，林建耀这个狗男人更无常，挣扎也没用。

宋晓光哭哭啼啼进门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不想去安慰林建耀。因为十几年前，她自己的儿子，也曾被传来死讯，林建耀是个什么德行。

尽管后来林泽也或者回来了。

书房。

宋晓光挺着大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成了核桃。林建耀颓废地安慰着，语无伦次。

叫她不要伤心过度，小心孩子，无论如何林家一定会管她们母子到底。

林泽也冷静敲门。

林建耀拍拍宋晓光的肩膀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和阿也聊几句。”

宋晓□□息微弱，几乎不能直走，被等候在门外的佣人扶了出去。

林泽也神色未变，依然身形挺括，他像一尊没有感情的完美雕塑。微微垂着头，脸色有些泛白，黑发遮住了眼睛，绝对不是悲伤而是疲累。

林建耀瘫坐在椅子里，一个儿子死了，另一个儿子麻木不仁。也不知道是今生可悲还是苍凉。

发泄似的，捻起手边的拐杖砸了出去。那根名贵奢华的手工拐杖堪堪从林泽也的裤腿飞过去，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钝器撞击皮肉的声音。

林泽也依旧没有表情。

父子俩沉默半天都没有说话，林建耀脸色灰败，林盛宇虽不是他亲生的，可到底也养了这么多年，有亲情在。做事方式上为他所不齿，却比亲生的贴心。

还是林泽也先开口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