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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檀亦沉声道:“禁墙弦力减弱过半,墙变薄了……想来这便是舍脂要我们宜早不宜迟的缘故。”

他望着天际金色薄雾渐渐由淡转浓,不觉间喃喃又问了一遍:“舍脂究竟是何居心?万一这彻头彻尾都是个陷阱……”

他这些时日,也不知将这困惑问过了多少次,他知晓无人可以解答,是以每每只是自言自语。

他原本也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性子,然则这一次事关重大、一动便是退路断绝,赌上了整个修罗界的性命,难免格外患得患失。

一只手放在他肩头,沉沉有力捏了捏。

那只手指节修长优美,掌心干燥,热力隔着衣料传递到肩头,仿佛一股温润弦力,徐徐送往肢体百骸。

沈月檀便定了定神,抬头看向面前男子。

正如风暴颠簸里的孤舟寻见指路灯塔,沙漠逆旅中的驼队遥望救命绿洲。

“雁州哥哥……”

他轻轻唤道,仿佛只唤一声亦能得来无穷力量。

沈雁州沉声应道:“圆圆,我在。”

往日未缺席,今日不离去,未来时时刻刻,皆同此刻。

沈月檀纷乱思绪顿时沉静安宁,再无所畏惧。

他便燃起了无穷斗志,抓着沈雁州的手臂长身而起,展颜笑道:“雁州哥哥,我们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