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夏扶薇的眸光正停留在沈亦安的脸上,轻声回道。

“在哪里坐着不是坐着?那不如就在这里,我还能心安一点。”

她说着便伸手,轻轻握住男人的手。

沈亦安的手生得很好看,白净,骨节修长,只是因为常年骑马握剑拿枪,虎口处多了些茧子,摸起来略有粗砺。

以往男人用这双手摸她身子的时候,她还觉得不舒服,总想要推开。可如今这样握起来却觉得,那样有力又温暖的手掌,分明是男人雄性荷尔蒙的象征,是他的光辉和荣耀,是时间留下的勋章。

夏扶薇低头看着沈亦安,发现男人眉间都有道浅浅的伤口没有人处理,脸上的血迹也没擦。

她心里马上就有了气,觉得那一帮男人到底还是粗心,只记得帮人包扎身上的伤,脸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沈亦安擦干净,似乎就要提醒这人伤得有多重似的,叫她看着心怵又心疼。

她叫人打来温水,用巧手将干净的帕子沾湿,然后轻轻把男人脸上的血迹擦掉,又在伤口上上了些药。

沈亦安似乎还有些疼的意识,因为夏扶薇给她上药的时候,那人的眉间还蹙了一下。

而一旁,小桃看着夏扶薇这副样子,自己差点落泪,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大的感动和震撼。

这太残忍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夫人平时什么都不做,赖床贪吃,任性骄蛮。总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都不是当主母的料。

但似乎,每每遇到风雨,却又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丝毫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寻常女子家的那种认命般的哭哭啼啼,而是直接迎难而上。

小桃想,如果是自己,恐怕是做不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