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洗了手进屋,两人还拉在一块谈心。出门前还好好的,回来就见两人眼圈微红,显然是说到了伤心处。

他面上不作声色,但心里却是微微一叹,对这个哥儿颇为同情。卖给谁不好,偏偏卖给原主这样的人渣。把他买回来就当个奴隶,有钱就在外头乱混,十天半个月才给他丢十来个铜板,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既然他用了这身体,一应责任免不了就得承担起来。这孩子还小,不过是初中生年纪,等养一养身子,或许还能去上个学,有个好前途。

柳意绵哪知季唯早将他未来做了盘算,看他盯着自己许久,以为嫌弃他不干活,连忙道:“我去砍柴了。”

刚一迈开步子,季唯就伸手拦了下来。

“砍什么柴,那里都够用七八天了,这饼还有好几块,都吃了吧。”季唯不顾柳意绵惊愕,将碟子塞到他手里后,就动了动手脚,活动筋骨。

原主身材不错,肌肉结实,随便一动,就传出几声噼里啪啦的声响。

周婶听着,忙拉着柳意绵后退了几步,“你果真把这饼给绵绵吃?”

季唯漫不经心道:“不就是几块饼,吃了就吃了,凉了可就没这滋味了。”

周婶又试探着说:“那绵绵吃了,家里可就只剩下一颗蛋了?”

她就怕万一这季唯为了面子,在她面前把饼给柳意绵吃。等她走了,事后算账,苦的还是这孩子。

虽说柳意绵被买来不过半年,但懂事听话,周婶早把他当自己半个孩子看待了。

“不还有一颗蛋吗?吃完了再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