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肋骨洗净切块,跟着葱段、姜片一起上锅时,卖完灌饼的季唯,推着车从西街回来了。

他人刚到门口,就习惯性的吆喝:“绵绵,我回来了!”

屋里头的柳意绵,立即丢下抹布,从瓦罐里倒出一碗凉水,捧着端到季唯跟前,“季哥,喝水。”

季唯一口喝完,把空碗递给柳意绵,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早上有好好念书写字吗?”

“背了一首诗《子衿》,临了两页字。”

“好,”季唯满意地从推车里掏出一罐东西,“这是赏你的。”

“这是什么?”

柳意绵接过罐子,沉甸甸的,他轻轻晃了晃,里头有流动的感觉。

“你可以打开。”季唯把推车推到屋子边儿上一凹处,正好卡在里头,又弯腰从下边掏出了两罐一模一样的瓦罐。

这时柳意绵已解开了盖子,看到里头乳白色的液体,立马喊出了声。

“牛乳!”柳意绵兴奋地举起瓦罐,“季哥,你从那儿弄来的!”

“赵瘸子知道吧。”

柳意绵点点头,他当然听过赵瘸子,镇子上谁不知道他呀。年过三十的光棍儿,腿脚是当初上山跌到陷阱里摔断了,脾气又独又倔。养了一大批的羊,大半都卖到城里去,钱是绝对不差的,但偏偏要住在破屋子里,死活不肯搬。怪癖之多,令人费解。

“我今天去找他,想买点羊奶。去的时候,我想的是他不肯卖。结果我一开口,你猜他说啥?”

柳意绵困惑摇头。

季唯大笑,“他说我灌饼挺有名的,正好我找上门,让我做几个他尝尝。满意了,我想拿多少奶都行。”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