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眼睛一弯,细声细语道:“我吃了你们一顿红烧肉,总该做点什么。镇子上哥儿一只手数的过来,我把绵绵当弟弟看,季哥,你不要跟我客气。”

他说着伸手要去碰瓦罐,季唯眼疾手快抱住罐子闪开了身,有些尴尬,“真不用了阿秋,这罐子沉得很,我比你壮都吃力,万一摔了,就可惜这一罐子羊乳了。”

阿秋没听出季唯话外意思,还以为他照顾他体弱力气小。又往他身边凑近了一步,说话愈发轻快起来,“季哥,这羊乳也是给绵绵?”

“他的更新鲜些,是我现挤的。”为这,季唯生平头回挤奶,还出了些糗,惹得赵瘸子哈哈大笑,心情好了连罐子一并送他。

“季哥对绵绵可真好,他要是个姑娘家就更好了。”阿秋忍不住道。

“此话怎讲?

“要是姑娘家,生孩子也容易些。咱们哥儿,受孕难,生子难,要不是用不着出聘礼,怕是都没人肯要咱们。绵绵能碰上你,真是上辈子积福……”阿秋说着,想到自个儿的命运,越发伤心,连眼圈都红了起来。

季唯听着,嘴角抽搐,颇有点不知该说些什么。

哥儿又如何了?起码从原主的记忆里头,也没明确说过哥儿不准念书习字考科举。难不成哥儿还必须相夫教子了?

来自21世纪,自小受到人人平等观念熏陶的季唯,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不赞同道:“绵绵年纪尚小,我并无让他过门生子的打算。”

阿秋了然点头,觉得以季唯这条件,以后再找个女人做正妻不难。毕竟哪个兜里有钱的男人,不想三妻四妾,这季唯相好的也不少。柳意绵不过是个哥儿,能做个男妾,已算是不错。

“——他这个年纪,正适合好好念书,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啥的。其他事,看他自个儿吧。”

季唯说完,又抱起瓦罐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