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桂枝边说边抹泪,还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只不过就是拿了一二两银子罢了,他爹将他养大,又何止花了一二两?如今他病倒了,不仅不来看他,还将这事捅的大家都知道,害成荫没法念书,没法考状元。这小畜生好毒的心肠啊!大家可不要被他这张脸给迷惑了啊!”

“原来姓柳的偷钱是为了治病么?”

“怎么说也是他弟弟,不需要干出偷钱的勾当吧?实在是有辱斯文!”

“看不出来这小子和和气气的,心里头竟然怨恨自己的父亲?”

“事出有因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言片语飘进尤桂枝耳中,她眯着眼睛露出了个笑,很快就收敛了。一只手轻拍着布包里又开始呜咽的女娃,哭道:“我好命苦啊,他爹身子不好,又要抓药看病,还要供成荫念书,本想着他能考个功名回来,却被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给赶了出去……”

尤桂枝的声音很大,每句话都很清晰,像是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以至于站在边上对此事全然不知的季唯,听罢她一番话,已对前些日子在书院发生的事已有了初步的了解。

“柳成荫偷你钱了?”季唯一只手握住柳意绵单薄的肩膀,挑了挑眉道。

“将我藏的二两偷去了,还未曾要回来。”他脸颊烧的慌,是羞愧的。

季哥千叮咛万嘱咐了,要他多留个心眼,可却还是被柳成荫使计偷了。

他愧对季哥。

季唯改握为拍,低声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女人添油加醋的抹黑你,总不能任由她说,你却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