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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关着,蒋祺伸手敲了一下。

康罗把手放在门把上,低声说了句:“先生,我们进来了。”

蒋祺跟在康罗身后走进来,径直朝老人走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轻声说:“珀西先生,好久不见了。”

老珀西抬起头,稍有些意外,随即回头看了康罗一眼,“你叫他来的?”

康罗低下头,蒋祺笑了下,替他打圆场:“不是康罗先生,是我过来探望一位朋友,在外头偶遇康罗先生才知道您在这儿住院。”

老珀西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蒋祺笑着挥手让康罗出去了,自己坐在老珀西对面打量着他的表情,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脸上透着一股久经风霜的苍老,却又有着军人的坚毅。

他看起来又坚qiáng,又脆弱。

“今年霍城的桑青花开的很好看,我摘了一束,我探望的那位病人先出了院,就借花献您了。”蒋祺含笑将花插进花瓶,声音听起来毫无攻击性。

老珀西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他手里的花,这个花是诺拉最喜欢的。

“诺拉生前最喜欢这种花,只有桑青才能在战火的残垣断壁上生长,很坚qiáng,像是无论经历什么都击不倒。”

蒋祺手指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沉,又转瞬即逝地消逝了,笑着转过身,“小姐生前一定是个非常坚qiáng又耀眼的人,可惜我没有那个幸运见一面。”

老珀西垂下苍老的眼皮,紧紧地抿住了唇,把叹息咽回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