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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眼睛哑声说:“他是打算用我做筹码,如果阿意不听话,他就会用我的命来威胁,是这样吗?”

男人未置可否,只是看着她,淡淡地勾出一抹不太明显的笑。

沈遥忽然觉得不怕了,铺天盖地的失望、心痛一瞬间压下来,一股脑的冲着崩溃的架势将她淹没。

她长久以来尊敬并崇拜的父亲,其实背地里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能这么冷静的当做棋子、筹码,去威胁另一个人。

她生产之后,沈开云没有留下多久,沈隽意从拘留所出来当天,他就立刻回国了。

沈遥当时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仇人”,冷静的想了一个月,她尽量把自己能记起来的事情条分缕析的全部梳理一遍。

越是梳理,越是发现沈开云并不如她认识的那样温和慈爱。

只是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和对付沈隽意,用她当筹码。

如果阿意不答应,他是否会当机立断结束她的生命,又或许,他接自己回来,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慈父,都是为了这一天。

沈遥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大脑像是一台被猛然启动的机器,却因为负荷不足,猛地烧断了线路,逐渐失控。

不行。

沈遥猛地抱着孩子跑上二楼,一把拽开隔着阳台和房间的推拉门,男人追上来时她已经抵着阳台的石沿。

“你们无非就是想用我威胁阿意,如果到最后我的命都要掌握在你们手里,不如我现在就给你们。”

——沈遥,性格软懦,说话都不会太大声,一向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无论对谁都是善意的,从来不会先去想一个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