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了戒了。”岳震华连连摆手,于是贺漓只给自己点上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不懂,也不方便多嘴。我知道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会徇私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有个这么好的孩子,不过听人说你们私下老绊嘴,有这回事吗?”

“……有。”

岳震华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眼里几乎可以说是透露出一点难得的慈祥:“卓言他年纪还小,有时候不懂事,你也都是奔三的人了,多担待着他一点。”

贺漓咬牙:“二十七……”

“差不多差不多,”岳震华拍拍他的肩,“辛苦你多带带他,我倒挺喜欢他的,特别干净的一孩子。”

干净?

贺漓也不知道谢卓言这家伙有什么本事,总是能把长辈和女孩儿们都唬得一愣一愣的,无可奈何地假笑了一下:“是。”

“你肯定也懂,主演之间磨合是必须的,你们到后面还要拍亲热戏呢,必须先适应对方,可不能再意气用事了。”

“咳。”

而另一边,谢卓言的服装就稍微繁琐一些了,到这时终于出来了。

贺漓只听见身后忽然有人“卧槽”一句,兴奋地情绪像传染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大家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贺漓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谢卓言。

少年面庞干净如玉,宛若九天谪仙,眉目隽秀如墨画,腰挺得很直,一身绣线白袍几乎拖到地,外罩银衫,黑色长发瀑布般直垂到腰际,金色发冠昭示着他的地位,腰间悬着纯青色的长剑和羊脂白玉佩交相辉映,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指节上戴着细细的指环。

惊鸿一眼,绝代风华。

少年就这样站在那里,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和周围的背景格格不入,让周围的人瞬间沸腾了。

贺漓恍了一下神,别开眼去掩饰。

按照剧本,他将会把这个人压在身下,把这身华丽的衣袍全部扒下来。

有人忍不住掏出手机想要拍摄,都被工作人员急急拦了下来。

谢卓言报之晏晏一笑。

谢卓言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和贺漓对视了一眼。可是贺漓仓促地别开眼去,好像完全不当回事,兜头泼下来一盆冷水: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花瓶有那么一两个还嫌不够吗。”

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谢卓言拽着衣角,充耳不闻。作为经过公司包装训练的艺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他非常清楚怎么样释放自己的魅力,并且知道如何利用这种魅力,才能把人抓地死死的。

但是偏偏在贺漓面前,他总是感觉到不确定。

话一出口,贺漓看着他,回过味来感觉到不对。自己正在气头上,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谢卓言虽然长得好看,但并不废物,这样嘲讽好像太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