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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打钥匙啊?”

李鹤:“别人来打你也问?”

韦正抖了抖烟灰,说道:“这不是怕你拿来作奸犯科嘛。”

“得了,也没见你平时这么嫉恶如仇。”

李鹤边说边从兜里掏了张一百,拍在桌上,韦正立马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闭了嘴,专心地打磨起凝固了的新钥匙,看上去手法很专业,没一会儿就做好了,吹了吹打磨出来的铁屑,放在李鹤手里。这会儿,要是说他其实会开飞机李鹤也能信。

“回见。”

李鹤手心里攥着尤带余温的钥匙,撑着他那把破伞回家去了,到家的时候,鞋子里灌满了水,就跟两条小船似的。进门的时候李德业居然醒着,坐在客厅里其中一张麻将桌边,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有点胖,戴着一顶棕色鸭舌帽,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俩人原本正在聊着什么,一见李鹤进门就不讲了。李鹤懒得理,径自上楼了,上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戴鸭舌帽男人又跟李德业说起话来,从李鹤的角度,能见到他后脖子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李鹤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哪里见到过。

李鹤收回目光,丢到脑后,回到了被雨滴砸得噼啪响的铁棚屋。

台灯还亮着,墙边放了两个塑料水桶,接漏下来的雨水,已经积了小半桶了。李明泽却在床上睡着了,他头发长长了一些,毛茸茸的,李鹤寻思着找天给他剃一剃。他伸手揉了揉李明泽的脑袋,才不过稚气刚脱,睡着的时候眉头却浅浅皱着。李鹤手上拿了一盒刚才顺手买的冰牛奶,贴到李明泽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