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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家?”李鹤嘟哝道,“人老板看见你都怵了,薅羊毛也别猛逮着一只羊薅”

走了两步,李明泽冷不丁问道:“我糖呢?”

李鹤被他问得一愣,这几天他脑袋里都想着事儿,把答应给买糖这件事给忘了。他一看李明泽,脸上没有表情,就这么冷着脸往前走,好像是生气了。他又用肩膀撞了撞他,说道:“多大事儿,待会儿就给你买。”

烤肉吃到一半,李鹤出去上洗手间,顺道从路边小卖部里带了大白兔,一带就带了两大包。李明泽就爱吃这个,从小吃的就是大白兔,小时候还小的时候,大白兔外面那层米纸都能一点点一点点地吃十分钟。

李鹤把糖往桌上一放,说:“喏,你的糖。老板还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多,我说家里的小屁孩馋了”

李明泽拆了一包,塞了一颗糖放进嘴巴里,一嚼,浓浓的奶香味。他突然发现自己生气得莫名其妙,多大的事儿,说到底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抬头笑了笑:“谢谢哥。”

李鹤:青春期的小孩儿真难搞。

回家的一路上,李鹤都在想,他们省附中这学期家长会什么时候开,他得再多积累一点对付青春期小孩儿的招数。

走在回家的那条小路上,李鹤偶尔会感觉恍惚。这是天下间最有烟火气的地方,发廊、麻将馆、台球厅、小卖部头顶纵横交错的电线像纠缠不清的蛛网,地上堆积的污水是一个个他们要跨过的湖泊,偶尔路过的流浪猫狼狈又骄傲。

他有种错觉,他仿佛会永远走在这条小路上。

李明泽走在他后面,落后半个身位,突然说道:“哥,我最近又开始做家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