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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俩人都没说话,但这时候的沉默,和之前两个人闹别扭时候的沉默不一样,现在,即使是沉默,李明泽身上都散发着快乐的因子,李鹤也不由得被他感染得心情轻快起来,路上的一花一草一木也散发着与往日不同的光芒。

快到家了,小巷子里没什么人,李明泽清了清嗓子,叫道:“哥。”

李鹤警惕:“什么?”

“那个,”李明泽问道,“信,你看完了吗?”

李鹤冷漠地说道:“没有,扔了。”

李明泽假装看不见李鹤裤兜里露出来的信封一角,勾了勾嘴角,应道:“哦。”

到了家,李鹤对着镜子看自己额角上的疤,拆了线之后还留了两三厘米长的疤,在靠近发际线的地方,头发要是长长一点点应该看不见了,那以后就不能剃寸头了,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寸头方便。

李明泽凑到他身后,也去照镜子,说:“哥,我头发长长了,帮我剃剃。”

李鹤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一脸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推着李明泽往外走。李明泽把上衣脱了,坐在天台的小板凳上,高大的个子蜷成一团,低着头,等着李鹤给他剃头。李鹤一手摁在李明泽的后颈上,让他低着头。

夕阳的余晖散发着余热,李明泽从小就体热,皮肤是烫的,背的中间有一道沟壑,一直往下延伸,肩背的肌肉在李鹤的手底下紧绷,带着少年人的紧致和蓬勃的朝气。其实李明泽的头发没长长多少,他只是眷恋剃头发这个行为所代表的亲密无间,就像此刻,电推子发出“嗡嗡”的闷响,贴着他的头皮剃走头发,李鹤手指微凉,贴在他的脖子上,两人的影子在脚边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