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面对一个劈腿的前男友的拥抱,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推开他顺便再买一送一附赠一响亮大耳光吗?

只是……她软弱,做不到那般干脆。她的这段感情,是华丽的丝帛,被扯断了,分开了,中间也还连着缕缕丝线。

在被游彦臣拥抱时,她也在重温最后的回忆,像是风雪中濒死的女孩汲取最后一点火柴的温度。明知无望,明知应该熄灭,尽快走向死亡减轻痛苦,理智却永远输给情感。

许时光沉默着,丁一也沉默着。

房间没开灯,黑黝黝的,楼下晚归的车辆莹白的灯透过客厅的窗户射0入,在墙壁上游移一番,消失。

在重归黑暗的瞬间,许时光听见丁一讥诮的声音:“许时光,干脆你也别作了,直接去找他得了,反正不管他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你不一样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一样要没脸没皮地回到他身边,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了?我只求你,以后要是再在他那受伤,别再找我们这群朋友,我们也累了,也会恶心,也会看不起你!”

丁一的话像把尖刀刺在许时光心上,每个字都是一个戳动的姿势。她疼得喉头发紧,鼻端酸胀,哽咽半晌,冲入自个房间,也不顾手上的伤,奋力收拾起了衣物。

她必须要离开。

收拾了一包必需品,许时光便往外冲,但包却被丁一给拉住:“你发什么疯,三更半夜地跑哪去?”

“我不要你管!”说出口后许时光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带了泣音。

而丁一也察觉到她的失态,一时竟愣在原地。

许时光是从来不肯在别人面前哭的性子,这下更是难堪,丢了包低着头夺门而逃,一路奔到电梯口,按了电钮,飞快钻进去。

丁一从后追出,将她一把拉出电梯,低吼道:“许时光你有没有脑子,这么晚一个人出去就怕出不了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