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言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像是高烧时说着胡话。

她哭得这般惊天动地,惊动了周围的商家与行人,就算她受得住,丁一也受不住了,赶紧着将她拉回了客栈。

不用说,看着许时光红肿的双眼以及扶着她的丁一,客栈老板娘体内的八卦因子突突地往外喷着,跟趵突泉一样一样的。

回房间后,丁一洗了个热水毛巾,细细地给她擦拭着眼泪。

“怎么越活越像小孩子了,居然在大街上就这么哭出来。”丁一埋怨着,语气却像在哄着孩童。

许时光没有答话,只是哽咽,胸腔一起一伏,按0压不住。

丁一无奈摇头,晾毛巾时脚下踢到什么硬0物,低头一看墙角竟是一排空酒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吼道:“许时光,你又喝酒?”

许时光仍旧没有答话。

丁一看着不对,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捋着她的刘海:“怎么傻了?”

许时光看着丁一那一张一合的唇,像是看着海市蜃楼,觉得是虚幻,只想要一探究竟,再也忍不住,就这么吻了上去。

她吻得那样急切,动作里充满着患得患失的恐惧。

唇是温热的,真实的,确切的。

还好,还好。

她太害怕了,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熬过去,可在见到丁一的这刻才明白有些相思已经透入骨髓。她被他守了这么多年,护了这么多年,伴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失去的人,离开了便是拆骨拆肉般的痛,挫骨扬灰般的伤。

她终于发现,自己对丁一的离开也是极度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