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有点若有若无的小失落。

盛潇当然不会让这辆车把自己送回桑以南家,她中途换了辆出租打回去,变成猫后就着阳台上那棵歪脖子树跳进了屋里。

明明也就一个白天没有回家,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盛潇跳上桑以南的床,头一歪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梦境居然还接着上一段儿剧情。

她撒敷敷的跟带着鸭舌帽的帅比导演告白了,怀着一腔樱色的少女情思,结果被人一家一句“我结婚了”给打了回来。

梦境里的她是何其不堪受挫,“轰”一声,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头顶炸开了,把她的肉体和思想都炸得粉碎,只剩下冰冷的粘液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她张了张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她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英俊的脸庞,无数炙热的感情被冻成奇形怪状的冰凌,被强塞回去,扎的整个胸口都是痛的。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

她想问你是什么时候结的婚,你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跟她比……又如何呢?

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抿了抿嘴唇道:“我刚刚喝了点酒……”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神色复杂。

太蠢了,真的是蠢到家了。

她骑虎难下,根本无法想象对方是怎么看自己的,更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将她埋没。

新人演员妄图上位,蓄意勾引导演,破坏导演家庭,还被导演言辞拒绝。

一看就是个没人要的倒贴破烂货。

一瞬间她想要刨一个坟墓出来将自己埋进去,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天日。

对方轻轻的笑了笑。

“你什么也没跟我说,回去休息吧。”他从容悠远的结束了这段无人期待的对话。

……

盛潇睁开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往枕头的方向蹬腿儿,蹬了个空。

桑以南没回来?!

她一愣,一个激灵翻起来。

屋子里窗明几净,阳光从落地窗射入,明灿灿的铺陈满地,屋子里啥都有,就是没有人。

说什么要给猫铲屎!都是屁话,还不是没回来!

身为主子,她感到一阵被欺骗的愤怒。

大猪蹄子桑以南,等你回来,我一个好脸也不给你!

就给你一个屁股!

对!

盛潇气咻咻的跳下床,对着镜子拗了几个秀屁股的姿势,从中挑了一个最王霸最高冷最不近人情的,然后蹲到门口,等桑以南回来。

从清晨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天黑,桑以南还是没有回来。

盛潇开始慌了。

她心想桑以南不会在警察局里跟警察打起来了吧!

盛影后的脑内小剧场开始运作,她脑海里浮现出了桑以南在警察局里直接爆衣,用满是腱子肉的手臂捏住一个警察的脖子,一步一地震。

这时候反派先生就会咆哮:“谁都别惹我!老子有病!老子杀人不犯法!”

然后数不清的枪管“刷”的抬起来,瞄准了桑以南的脑袋,“哒哒哒”一通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