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宁振振有词,“给长辈送礼,哪需要理由,这是我的一片孝心。”

说得跟真的似的,红珠腹诽,小心翼翼的捧着墨兰,上了马车,但愿大少爷回来后不会发脾气。

归京途中的宋清远打了个喷嚏,随身小厮忙不迭的关切道,“公子可是受了风寒?”

宋清远摇头道,“没有,你不必如此紧张。”

小厮笑了下,心说他能不紧张吗。来接宋清远的护卫还传来了宋长宁的话――必须保证宋清远平安归京,不然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宋清远知道小厮为何会这样,他眉心轻皱,对外面的马夫道,“赶车赶快点。”

京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长宁不会派护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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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完政事,皇帝对顾长樾道,“朕听说长宁将珊瑚宝石树送你当生辰贺礼了?”

御书房里不仅仅有皇帝与顾长樾,还有好几位大臣还没离开,闻言俱惊讶的看向了顾长樾。

突然送此厚礼,临安长公主府也要选择站队了吗?

顾长樾忽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让长宁表妹破费了。”

皇帝也觉得宋长宁破费了,送那东西给太子干嘛,他肯定不喜欢的,自己收着压箱底多好呀。

长宁还是年轻了点,皇帝在心头这么想,嘴上道,“这也是你长宁表妹的一番心意。”

“父皇说的是。”顾长樾眉目清雅,长身玉立,看着便是一个温和的读书人,他道,“只是长宁还是个小姑娘,儿臣身为兄长,收表妹如此大礼实在有愧。”

东西是宋长宁主动送出的,皇帝还不至于迁怒顾长樾一个收礼的,而且顾长樾的态度让皇帝很满意,他心情很好的道,“这有什么,等长宁过生辰的时候你也送她一件厚礼不就行了。小姑娘家家的,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顾长樾笑意微不可见的变淡,语气依然平和,“父皇说得是。”

皇帝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朕记得当年为了给你临安姑母庆生,差点搬空了朕的私库。”

说完皇帝觉得有点不对,好像有让太子搬空东宫库房的嫌疑,于是又描补了两句,“长宁不是看重这些的人,你随便送点就是。”

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随便送。

大臣们同情的看着太子,觉得太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只是收了一株宝石树,竟然要整个东宫库房去换。

皇帝果然不喜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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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宁一下轿撵就看见顾长樾和一众大臣从御书房里出来。

能来御书房议事的大臣都是上了年纪的,顾长樾一个二十出头又容貌出众的人站在其中,犹如枯叶衬红花,枯的更枯,红的更红。

对方也看见她了,朝她走来,一步一步仿佛丈量过一般,腰间小孩儿巴掌大的莹白龙雕玉佩随着顾长樾的走动轻晃,墨色流苏柔顺的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