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冷,她的衣服都是湿的。二月冰凉的空气,让两人身上极其不自在,柳长青还好些,他自幼习武,刚才又脱了湿衣服抹药,身上是常大夫的干松的外袍。

“安姑娘……小心身体。”柳长青把摩挲的指间放到身后,神色认真道。

安知闻言一笑:“多谢关心。”接着转过身继续看着张父。

很长时间了,没有过这种又冷又饿又困的感觉,安知能感受到身后男人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灼人、专注、也让自己无所适从。

……

在宋家依兰小院里,院里的下人跪了一地,冯小姐又发疯。

宋家这座院子修筑的时候南边是水池,北面是假山,依兰小院就在中间,地势相较于其他地方低一些,现在水已经从外面进了院子,甚至冯姑娘的房里已渗进了水,冯媛心下觉得脏,卧在床上根本不下来,心中愈发憋闷,脾气也随之大了些。

身边的丫鬟下人安安分分伺候他,今天这事起因一个来依兰院不久的小丫头,煮茶递水时顾忌这地上的水,一直踮着脚走路,茶盏摇摇晃晃,看得冯媛没由来一阵气闷。当即就把丫头递过来的茶盏砸到她身上了。

“不能做赶紧的给我滚,贱丫头!谁有你爱干净!”

小丫头被吼得一抖,来这里之前她是给大夫人专门煮茶的,大夫人怜爱她煮茶的手艺,哪里用得她端茶送水,更别说吼她,姑娘被茶盏砸到的额角突突地疼,眼眶红了起来。

外面红香听到里面声响,犹豫这时候该不该进去,她也怕啊。

没想到主子都门儿清,冯媛在里面不住叫骂:“外面的都不敢进来?你们一个个是都不拿我当主子!好啊。”语气尖锐的不成样子:“你们都给我在外面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