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页

一年后,她得到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去非洲做无国界记者。她在伦敦租住的小屋里,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庆祝她的二十九岁生日。

那之后,她收拾背包,踏上了远途。

一年的时间,她踏遍了所有战乱和饥荒的地区。她晒黑了皮肤,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无论去哪,都只需要一个背包就能装下所有物品。

她走过饥荒干涸的土地,被从未见过的贫瘠和困苦震撼。

她曾和衣睡过军队的帐营,半夜被炮火和枪声惊醒,然后手忙脚乱的跟着后勤人员撤离。

她见过满是尸体的街道,拍下一张张无助悲痛的哭泣脸庞。

她也曾感染过疾病,在战地医院煎熬数日,差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客死异乡。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时候,她想起了远方的父母、朋友……还有那个雨夜,她移开伞,仰头看他,而他眸底一片平静,对她说,不喜欢她。

又是一年过去,她已拍下无数照片,同时得到数次新闻奖。

她带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乡,拥抱许久不见的父母。

休息整顿数日后,她打开了数年不曾登录的邮箱,开始整理这三年多的未读信件。

很快,她看到了熟悉的发件人。

宁澄风在她离开时的第一年就嫁了,做了六月新娘;她的初恋加前任去年也结婚了,还给她寄了请帖,可惜她压根没收到——当然,就算她收到了也在国内,她也不会去,身为单身狗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她又不傻。

同年龄的校友或是朋友有的结婚了,也有的生了娃,也有的离了婚。

那个初夏的午后,她在老家街口的露天咖啡厅,静静品一杯咖啡,一封封的看着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