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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整只手连带着整条手臂都有好几秒钟的麻痹,然后痛觉神经开始复苏,彻骨的疼痛铺天盖地,叫他浑身战栗,双目赤红,他的内心却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

那在心底拼命翻腾叫嚣的巨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能的绝望痛苦如兽,已经折磨得他夜不能寐,几乎要疯。

这一切终于因为□□的极端痛苦,暂时无处安放、无暇顾及。

倪名决半伏下身子,用没有受伤的手扶住了墓碑上沿,头靠上去,没等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缓和,心里的痛楚已经卷土重来,甚至反噬得更加厉害,他再也无法待下去。

一转身,却看到了傅明灼,她躲在哥哥伞下,双眼睁大,丰润的小嘴微微张着,风大雨大,倪名决完全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她那副惊愕诧异的表情,肯定是看到了方才的一幕无疑。

他不愿承受他人好奇的打探,更别逞在这时候顾及什么人情世故,视线冷淡地收回,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垂了眸,面无表情地下山去。

随着他走开,傅明灼看到了先前被他遮挡的墓碑。

林昭之墓。

傅明灼一眼认出,照片上的姑娘正是结束中考那天,她在商场看到的和倪名决一起抱着小孩来的酒窝姑娘。

记忆还鲜活着,可斯人已逝。

第9章

接下来的日子,倪名决始终没有再出现,日益摧残傅明灼的上学热情,她跟傅行此宴随明里暗里闹了好几次,希望他们也像倪名决的妈妈一样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