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页

从今以后,她无缘这种温柔。

耳钉成双地挂在他们的耳上,刺目地预示着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而她也不能再去追逐他,插足在他们中间当个死缠烂打的第三者。她从头至尾只扯到他的衣角,他未曾来牵她的手掌。

缘是镜中花,留在镜中死。

陆深把耳钉送给社长后走了过来,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吴水水。他诧异地打招呼:“你怎么在五楼?”

吴水水也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眉间轻皱,嘴角却笑得极灿烂。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下,洒下一圈灰色的阴影。

她把手心里紧紧捏着的耳钉戴上右耳,指了指两边,说我来找你炫耀。

你看,我有两个耳洞。

你看,我总算比过你了。

陆深好笑地摸上了她的头,乱七八糟得揉了一通,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啊。她的头顶就猝不及防地再次感受到那种温暖。

她退后一步,远离了那道日光,也远离了他的手掌。

陆深一愣,尴尬地把手收回来,转移话题说:“在这方面赢我可不算,这周末再来和我比一场啊?”

吴水水低着头摇了摇。

他们就像两只机器人,追逐赛跑。她苦心追赶,一直未能赶到他前头,入他眼中。赢了又能怎么样呢?在这场最大的角逐中,他已越过终点,走向他的憧憬,将她甩在后头。

她踽踽独行,不能也不想再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