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份快乐她没资格给予,但她依然有权利去当阶梯,让他登上极乐。
梁昕水打开手机,给叶子发去一条短信,告诉她,其实池耀根本没结婚,那是他为了激将她的愚蠢把戏。
接着,她敲开池耀的房门,果然里面是一张单人床。他睡眼惺忪地说姑奶奶,大半夜你搞什么?
梁昕水翻了个白眼,我在操心你的幸福!
她一五一十地把叶子的原话讲给他听,再把叶子的电话给他。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姑奶奶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她故作潇洒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跳进被窝。
楼底下,池耀握着电话按出拨打。不消片刻,他顶着个鸡窝头穿着背心裤衩激动地往门外跑。
楼上昏暗的房间里,被窝在微微发颤,清凉的月色里传来似有若无的抽泣声。天一大早,隔壁房的人顶着熊猫眼出来,对着池耀抱怨:“老板,你这客栈是不是闹鬼啊!一直听到有人在哭!”
池耀瞪大眼:“哇,你可别吓我!”
说着,往叶子的身后一躲。叶子嫌弃地推推他,嘴上嘟囔着你个胆小鬼。
梁昕水刚出房门,就看到他们相互打闹,看上去……已经和好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画面。
十六岁,他们第一次吵架,他来找她,问怎么办。她帮他出主意。
十九岁,她知道他和叶子约定去北京,她也偷偷填报。
二十一岁,她熬夜帮他抢火车票。
二十三岁,她横跨大半个中国,颠簸地去安慰他。
她真的,已经习惯当和事佬的角色,可是这一回,真的有一点难受。